這邊還沒來得及回一句,紀岑安突然喊男生的名字,不鹹不淡說:“走了。”

仍是不在乎南迦他們,漠不關心。

男生訕訕,習慣性摸鼻頭,繼續對南迦致歉,而後立即跟上大部隊。

又瞥向那邊,紀岑安已經離得很遠了,隻剩一個模糊的背影。

教授關切問:“沒事吧?”

南迦平複心神,搖搖頭:“沒。”

“這些孩子,真是……”教授無奈嘀咕,“一個個總是冒冒失失的,成天不著調。”

南迦倒沒太介意,反過來也問問教授怎麽樣。

教授說:“也沒什麽,這把老骨頭還行,散不了。”

走出廊橋,南迦送教授回辦公室。

再遇到是在學術大廳,講座的現場。

紀岑安和那位文弱男生一塊兒,成了台下的聽眾。

這兩個是前來混學分的,其實對南迦的講座絲毫不感興趣——並且紀岑安還是代替的伍奕銘,伍奕銘因故來不了,隻好找剛好到本校瞎逛的好友代為簽到簽退。

整個講座期間,紀岑安沒聽一句台上的發言,始終不為所動,全程專心搗鼓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一刻不分神。

不僅這樣,在南迦正式進場前,這人一坐下就自顧自戴上了耳機。

嫌周邊環境吵鬧,以此隔絕噪音。

南迦上去了,這位也沒有要取下耳機的打算,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不講規矩,張揚又無禮,一點不尊重人。

南迦是講座進行到一半才發現了紀岑安的獨特存在,粗略掃視下麵,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還記得紀岑安,印象頗為深刻。

但南迦沒表現出來,同樣不怎麽上心這個傲慢的學生。

畢竟大廳裏其他學生也沒強到哪兒去,一大半都在間歇性開小差走神,要麽就是偷偷玩手機打遊戲。全是混學分來的,沒多少是真為了學習,到這裏接受藝術的熏陶。

紀岑安身旁的文弱男生還勉強認真些,起碼聽了幾分鍾。

男生也認出了南迦,瞬間就愣了愣。

那孩子老實巴交,悄摸用胳膊肘頂頂紀岑安,欲提醒朋友。

可顯然,紀岑安分不出一絲多餘的心思,眉頭又是一擰。

文弱男生張口要講話,紀岑安卻搶先沉聲說了句什麽,似乎不大高興被打擾了。

男生趕緊住嘴,憋著,像噤聲的鵪鶉。

餘光落到第二排,南迦將兩人的小動作都收於眼底,這才看清紀岑安那張比性格還招眼的臉。

深邃立體的五官,濃顏係的長相,氣質有些陰鬱頹喪,但又沒到厭世的程度。那般樣貌放在人群裏就十分突出,想忽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