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不由得多看了兩下,不著痕跡地,做了片刻的停留。

下意識的,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紀岑安對周邊的動靜無所回應,修長白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輕點,邊寫代碼邊往後靠,沒長骨頭似的抵著座椅靠背。

手下一直不停,感覺不到累一樣。

南迦兀自講著,過後就對其視而不見了。

懶得管,隨便怎麽折騰,隻要不鬧事就行。

講座持續一個半小時,四點左右結束。

紀岑安到點就簽字離開,一分鍾都不多留。

連留念合照都不願意拍,走得幹脆利索。

南迦走不了,還得留下陪有需要的學生拍照。

搞完所有事宜已是五六點,烏雲壓在天邊,外麵下起了淅瀝的細雨。

教授給南迦送來了雨傘,但沒空等她一起,隻將傘交由前來接應的校委,讓帶過來。

可校委也沒來,臨時有事耽擱了時間。

晚點要和校方吃飯,南迦還不能回去,便在外邊的門口繼續候著。

因著那場突如其來的雨,被困在這邊的人有許多,成堆打擠地湊一處,都在等著雨停。

南迦隻身站在角落裏,刻意避開了學生群體,摸出手機回復線上的消息。

也是這時,甫一側身抬頭間,南迦又發現了眼熟的身影。

——紀岑安沒走,還在這邊。

那人正不講究地靠牆席地而坐,還在研究電腦上的東西。

先前的男生不知去向,應當是先行離開了,沒看到蹤影。

她倆之間隔著的距離挺遠,目測十幾米。

這中間也混雜著諸多等待的學生,陸續有往來穿行的行人。

南迦偏頭,不一會兒收起視線,垂眼看看手中的資料,沒事找事地隨意整理。

沒等到雨停,校委不到十分鍾就過來了。

拿起傘,南迦頭也不回地踏出步子,走進朦朧的煙色裏。

校委說:“不好意思,剛剛確實忙不過來,任務有點緊急。”

南迦溫和回道:“我也不急,您客氣了。”

校委問:“等了有那麽久了吧?”

南迦客氣說“沒多久”。

向前行進,你一句我一言地聊著。

快到路口的轉角處了,莫名其妙的,南迦無端端駐足回望,不動聲色看著學術大廳的方向。

距離太遠了,門口又堵著那麽多學生,自是瞧不見裏麵的場景了,什麽都看不到。

校委說:“這邊,咱們先去明德樓。”

南迦從容收斂心緒,應道:“勞煩您帶路。”

猶如白線的小雨到翌日清晨才完全停歇,斷斷續續下了整晚,擾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