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年輕男子挨了揍,想要還手,卻被紀南山一腳給踹的老遠,吐出一口血水,直接昏死了過去。
“你們有那不怕死的就再過來試一試!”紀南山目眥欲裂,沒有想到這群人居然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看著那暈過去的男子一直都不曾起身過,百姓們在也不敢妄動,但是眼神中皆是凶光。
孩子們被牢牢的牽在各自家人的手中,生怕稍稍一不留神就沒了。
沈沐勇看著那些人浪費了一盆馬血,心中恨急,這樣的人憑什麼還活著,握著刀劍的手微微顫抖著。
“三皇兄,你要相信太上皇和紀將軍,他們能安撫住百姓,為今之計,我們得盡快——”沈沐淵話還未說完,就見著沈沐勇手起刀落,割斷了馬脖子,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臉頰緩緩的下滑。
沈沐勇赤紅著一雙眼,拿木盆接住了拿些溫熱的血水。
看到這一幕,沈沐淵沒有再開口說任何話,隻是同沈沐勇一起處理了這些馬兒。
待二人殺了三十匹戰馬之後,看著那些正在給百姓們分血水的將士們,看著那些捧著碗心滿意足的喝著馬血的百姓們,二人的心中頗有些
不是滋味兒。
可惜,這等平靜的時刻並沒有維持太久,又發生了衝突。
眾將士給眾人分發的血水雖說是一碗,但其實也隻是一口罷了,不多不少,就是他們將軍府裏用的羹勺,每個百姓就一口,多了沒有。
所以,當先前已經喝完了分配的血水後,忽然看見那些闖入進來的難民們居然也分到了血水。
當下城中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們簇擁在一起,想著尋個法子就將那些難民手裏的血水給搶奪過來。
看著這年輕力壯的男子奪走了女兒的血水,那些難民們怎麼會坐視不理。
相比澹洲城城內百姓的“團結!”
他們這群難民從一起逃離到現如今,早已擰成了一股繩,若是誰敢欺負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那麼他們這一群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當那幾個年輕壯勞力搶走了女人的水源之後,難民們突然都朝著那幾個人撲了過去,各個都是張牙舞爪的抓撓著他們,對他們拳打腳踢,且麵上十分猙獰。
紀南山聽到了動靜之後,便朝著那些人走了過去,這一看,險些嚇了一跳,居然是城中幾個地痞無賴被人給毆打了一頓,險些沒讓自己認出來。
幾個地痞無賴瞧著紀南山走了過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被打的吐字不清,支支吾吾說了些什麼,紀南山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相對於他們惡人先告狀,難民們卻自發的站了出來,朝著紀南山拱手
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被搶了水源的那名婦人正是割了手腕給懷中孩子喝血水的母親,敢搶她們孤兒寡母的水源,那就是想害死她們。
這些難民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婦人抱著懷中的孩子朝著紀南山磕首,“將軍,求求您,再給我一點水吧,哪怕是一丁點給孩子就行!”
婦人的神情有些不太正常,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惡臭味兒。
天氣本就炎熱,大夥兒身上臭豆是很正常的,可是這婦人身上的惡臭味兒卻不一樣,就像是腐屍味兒。
紀南山看著那神智不清的婦人,以及她手裏裹著繈褓的嬰兒,那嬰兒的身子沒有丁點起伏。
“你先起來!”紀南山心裏隱隱察覺到什麼,看著婦人一字一句道。
那婦人抬起頭來,目光中閃爍著希冀:“大人這是答應了?”
誰曾想,話音剛落,就見紀南山一步上前將她給摁住,伸手奪過了她手裏的嬰兒。
腐爛味撲鼻而來,懷裏的嬰兒早就沒了氣息
婦人沒想到自己的孩子被奪走,如同瘋魔了一般,爬起來就朝著紀南山撲了過去,好在一旁的袁明元伸手矯健,抓住了那瘋癲的婦人。
難民們不解,紛紛上前。
“大人,您這是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百姓們便看見紀南山打開了手中的繈褓。
沒有嬰兒的啼哭聲,而是一具已然布滿驅蟲的屍體,屍體腐爛程度異常嚴重,已然有人扶在牆角低下去嘔吐不
止。
難民們看著那嬰兒,再看一眼那發狂的婦人,其中一位長者聲音沙啞,拄著拐著朝著夜空呐喊:“天爺啊,您這是在造孽啊!孩子有什麼錯啊!”
身邊的百姓們聞之垂淚,不知是哭那嬰孩,還是為他們自己哭泣。
紀南山將繈褓還給了那長者,“將孩子葬了吧!我會找個大夫給她診治!”
長者接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