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隔壁的門突然開了,大群人奔跑在走廊裏,大部分腳步聲往樓上去了,還留有一個驚恐的男人緩慢又大聲喊著救命。

蕭棲將門打開一條小縫,聽了兩秒後,給西斯延一個眼神,兩人迅速出門,張偉跟著跑出去,隻能看見血泊裏趴著一個右腿血肉模糊的男人,一名矮小的男性幼童至死還緊緊抓著他父親的腿,麵色青紫,太陽穴被子彈穿透,白色腦漿濺在頭髮和臉頰上,還留由脖子支撐的部分中最明顯的就是兩排紅色的牙齒,齒間滿是肉絲和血沫。

“你果然也瞞著自己孩子的情況。”張偉歎了口氣,他被隔離前問了房間內是否有被喪屍抓傷的人,為了其餘人的安全請出列,除了他自己和受傷過於明顯的那名免疫者,所有人皆沉默不語,還用異常抵觸的眼神提防剛剛帶他們逃離監牢的張偉。

男人看著被一槍爆頭的兒子,像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頹喪地閉上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我能怎麽辦……”他深深地彎下腰,拿額頭抵著孩童麵目全非的頭顱,無力地低吼:“他是我的兒子,我能怎麽辦?!”

“萬一他沒事呢?萬一他是免疫者呢?我不能眼睜睜地送他去死啊……”父親僥幸又自私的絮叨沒有獲得在場任何人的同情心,西斯延非常冷酷地打斷問道:“他還襲擊了誰?”

男人搖了搖頭,顫聲說句不知道,對外界便再也沒有了反應,蕭棲想讓張偉看住他,卻想起張偉也隨時會喪屍化,女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站在門內很無措地望著他們四人,不想留下來和兩個即將喪屍化的男人作伴,也不敢隨著西斯延和蕭棲上樓。

後者沒有給她猶豫的空隙,蕭棲迅速闖入隔壁房間,一束火把在混亂中翻倒在地,還好周圍沒有可燃物,它無力地燃燒著,將熄未熄。有兩名已死亡的成年男人倒在地上,雙頰塌陷肢體扭曲,似乎還被踐踏了兩腳,蕭棲探過鼻息後掏出匕首一人腦仁插了一刀。

西斯延徑直上樓,引起不斷纏綿起伏的尖叫後他吼了聲:“Quiet!都蹲下把手舉起來!”

樓下女人嚇了個顫,張偉死到臨頭倒看開了,聽著西斯延土匪般的做法仍有心情哈哈笑起來,蕭棲就著桌布擦幹淨匕首,三兩步躥上樓梯,就看見弩匪西斯延和一排被劫持的人質,他畢竟隻有一個人,所有持刀持棍的男人堅持著與他對峙,傷患和弱者躲在後麵,戰火一觸即發,看樣子是不太相信□□的威力。

“我們是山灣小型人類聚集地外出搜尋幸存者的先鋒隊隊員。”蕭棲其實非常滿意西斯延控製下如此安靜如雞整齊有序的情況,但是麵子工程還是要做,“大家不要害怕,我隊友是外國人會的中文不多,給大家造成了誤會真不好意思。”

“其他成員馬上就到,我們會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蕭棲笑得溫柔卻沒有放下武器,□□絲毫未遮擋地握在掌心裏,彰顯著絕對的武力壓製,此時他們的強勢反而能給其餘人帶來安全感。

說完看他們還堅持舉起武器一致對外,蕭棲幹脆利落投下一擊:“剛才有在喪屍幼童襲擊中受傷的人嗎?如果有還請站出來,你們也看到了隱瞞咬痕的後果。”

他話音未落立刻有人大聲喊:“王英我看見你進門之前就被抓到了!”“放屁!老子就衣服被撓了一下!”被點名的男人破口大罵,紅著眼回頭就要拿刀砍人,身邊的人頓時攔住他,還有人卸掉他手裏的刀刃。

“有本事你把衣服脫了給我們看啊!”躲在人群外圍的矮個子叫囂道,“我日、你祖宗你他、媽……”男人罵了好一陣子,氣勢卻越來越弱,凶狠的表麵下身形搖擺不定,靠得近些的人夾持住他,強迫扯裂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