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棲十分不知道好歹,捂著脖子咳嗽完,呼吸順暢之後又繼續叫囂道:“直接見麵就一槍崩了我, 或者想折磨我就找隻喪屍撓上一爪子, 再把我和之前那個男孩關在一起, 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變異,百般不願又無可奈何地麵對死期,然後再傷害自己生前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哪一個不比現在更有說服力?”
“你倒是把自己的死法構思得盡善盡美?”陶百舸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 十指交疊擱在膝蓋前, “放心,那一天不會太久的。”
“你直接說想利用我的異能達成自己的私願不就好了?羨慕嗎, 全係異能,你再怎麽研究也隻能是個殘次的贗品……你和那個女人真是天生一對,嘴上說得都那麽冠冕堂皇,實際呢?哦, 忘了問,你兒子還活著嗎?”
蕭棲再次準確地戳中了陶百舸的痛腳,他捏緊了座位邊的扶手,金屬製品上麵立刻印上五道指印,陶百舸就像擰海綿那樣擰彎了扶手,然後眯起狹長的眼眸冷笑道:“你在試圖激怒我,想做什麽?試探我的底線麽?”
其實蕭棲純屬被餓了三天氣的,就想給陶百舸找點不痛快,他比起西斯延冷靜有的放矢的做事方式,性格中帶了更多的任性放肆,千金難買爺高興,但陶百舸既然都往深層次含義中想他,蕭棲也幹脆裝出被戳穿的一絲慌亂,很快又被掩蓋住。
“我還能做什麽?命都捏在你的掌心裏。”蕭棲揮開給他用棉花按住針眼的研究員,陶百舸並不信這個人還能翻出什麽花來,基地被他的人重重圍守,並且大部分都是二次異能者。
殷赫不知道的是在他被軟禁後,二進試劑1.7已經開發成功了,當然副作用也有之,不過陶百舸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在進化針劑的利誘下,他迅速得到了一大幫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的死忠,隻要他把數據牢牢控製在掌心裏,就會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地,帶著自己可笑的野心夢想向他效忠。
想到這裏,蕭棲幾句挑釁的話就顯得不痛不癢,他勾唇道:“知道就好,把粥喝了,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蕭棲垂眸看向托盤上的補血熱粥,沒有故意潑在地上讓他舔之類的侮辱行為,粥熬得很好,他被關在底下淪為階下囚,反而吃得比外麵許多自由身還要營養,他扯了扯手腕上捆縛用的皮帶,自有人為他拉長鎖鏈,方便行動,蕭棲終於可以騰出手拿過湯匙舀了一口熱粥,紅棗燉的軟爛,他甚至還翻到了百合和枸杞。
攪拌了一圈,蕭棲低下頭,吹散一杓子熱粥嫋嫋的白霧,輕輕放入口中,味道竟還不錯,他扶住碗,加快了吞食的速度。
“你們還愣著幹嘛?”
陶百舸一句話驚醒了一旁全神貫注觀察被實驗者的眾位研究員,瞬間白大褂者拿著各自的筆記本和器具作鳥獸狀離開。
吃完了粥蕭棲還恬不知恥地問還有沒有,陶百舸嘲笑一聲,他希望蕭棲血液呈現最健康的狀態,卻不希望這個人吃飽喝足了,閑到來給他搞事情,吩咐給他做個全身檢查,陶百舸立即帶著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很快就有研究員上前,手指拉開蕭棲的上下眼皮,用手電筒照著眼白,然後和助手說下一串數據。
蕭棲認出這個助手也是之前每日給他送水的年輕男生,臉頰上長得不少青春痘消失後的痘坑,看起來十分稚嫩,也不知道陶百舸是怎麽坑進來的。
檢測過全身,連腳趾甲長度顏色都沒有放過之後,看研究員的意思似乎他是要在這間透明的實驗室裏安家,周邊人行色匆匆,不停地交換實驗數據,沒有一人和他搭話,他的手腕都用鎖鏈綁在手術床上,雖然拉長過,也隻能達到半徑一米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