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不應,口風就變了:最低底線是不傷人。
“哥,我叫你哥,千萬記得下手有點兒輕重,對方的胳膊不是咱宿舍樓下的單杠,不能敞開了掄更不能拎起來扔!”
……
聞銳鳴抬抬眼,回過去一條。
“知道。”
他知道輕重。
當年難得的假期他去過葛辛家,受到過兩位老人的熱情款待,知道他們有多樸實善良。這樣善良的人被騙光了積蓄,急得現在還在醫院住院,不是一句“算了”就能蓋過去的,得有人付出代價。但他曾是軍人,守規矩三個字已然刻入骨髓。
這時,門口有車停穩。剛剛還在罵人的保安抬頭一看車牌和車標,趕緊收起對講機小跑著過去,殷勤地候在旁邊滿臉堆笑。
司機先下,然後繞過來開車門。
從後麵下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穿著件不算正式的西服,裏麵筆挺的白色襯衫隻露出衣領,頭髮鬆散地遮擋著額,右手攥著一副眼鏡沒有戴,眼角眉梢冷冷的。周圍原本很嘈雜,可他一出現就立刻安靜了幾分。
兩個保安拚命想往他身邊站,又不太敢真的靠近,其中一個抻著脖子說:“……讓一讓……您、您終於來了,趙總等得望眼欲穿,再見不到您的人恐怕就會把我們這兒砸個稀巴爛!”
“給你們添麻煩了。”
男人開口,聲音好聽,但長了耳朵的都聽得出有多疏離,這隻是不帶任何真情實感的一句話而已。不過保安還是高興得嘴角飛上了天:“別客氣別客氣,走這邊,我給您帶路。”
“車開到地下等我。”他回頭吩咐司機,那張臉極具男性魅力,胸膛有線條起伏,可是身材高挑,腿又長,腰又細,把門口的男男女女眼睛都看直了。
全場恐怕也隻有聞銳鳴還是目不斜視。他跟先前一樣守在旁邊,男人經過時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同時兩人有半秒的對視,但也就這樣而已。
來臨江之後聞銳鳴見識過不止一個大人物,這個總那個總,有人模狗樣的,有趾高氣昂的,都跟他沒關係。準確地說,這座城市都似乎跟他沒關係,也許他隻是短暫停留,這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他決定在周圍繞一圈。
再耽誤下去恐怕目標會跑。
純K的安保算是不錯,但再不錯在他眼裏也等同於紙糊的,剛才那三個多小時的等待隻是他給自己下的命令——先禮後兵,嚴守紀律。
現在禮也禮過了,他走到西麵一個小噴泉下,身手靈巧地一翻,就踩著聖母瑪利亞的頭翻上了牆,再在牆壁上方一個支撐,輕捷落地,連隻螞蟻都沒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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