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驚看著目光逐漸渾濁的老人,無奈的歎氣。
她從小沒什麼故事能聽,偶爾能從母親嘴裏聽到母親提起爺爺的過去,偶爾能從父親那裏聽到一些事情。
但對爺爺以往的故事,更多都是聽嵇爺爺提起。
嵇爺爺說爺爺年輕時也是一方頗有名號的人物,長得帥,家世好,還頂頂聰明優秀。
若不是白家到了爺爺那一代隻他一個男兒,也許他那樣傲氣的男子會衝在最前線,做英雄。
嵇爺爺說,爺爺沒能上戰場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把他禁閉在權家的宅子裏整整一個月,直到前線傳來出去的一千多人全都遇難,他才被放出來。
而那個女人隻是要太爺爺幫她逃離她的家族。
被放出來後,爺爺又被家裏人逼婚,逼著他和那個女人結婚。
他也同意了,可是那個女人卻在他們的婚禮上跑了。
是這個時候奶奶穿著一套大紅色的喜服,跑進婚禮會場,奶奶是那個女人的侄女,隻比爺爺小兩歲。
她知道老人心裏有一根刺,按理來說他應該憎恨愛情,可是他總是希望她能夠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
當年和雲則明在一起的時候,爺爺很高興,讓她把雲則明帶回家,他親自考核了一番,得了他的滿意。
然後半年都不到,雲則明就和盛花好上了,還為了把盛花弄進家裏。
她的目光慢慢看向天上,是什麼東西支撐著爺爺還在相信這個世界有純粹的喜歡,又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相信婚姻。
即使夫妻不和,也從未和奶奶提過離婚。
小時候奶奶偶爾會回家小住,兩個人雖然不像夫妻,卻像是朋友一樣。
她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半個月後
十二月臨近結束,白若安前幾天說華本初回學校了,隻是看起來十分的虛弱,整個人瘦的都能看到骨頭了。
白初驚忙著電影海選,本來都計劃好星期天帶白若安和白若雨出去玩玩,半道的時候一個電話,好好的計劃又泡湯了。
白若安吐槽白初驚眼裏隻有工作,又開始懷念在華本初家裏的日子。
天天和時戎說起跟著華老師上頓的下頓都吃不完,還能和小區的公公婆婆一起說話,玩耍。
而且紫灣苑的孩子們還多,總是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兒。
雖然那些孩子沒啥素質,老愛說髒話,打架都不帶動手,直接互相吐口水。白若安雖然嫌棄,但是覺得除了這些,他們都是好夥伴。
和龍灣區裏,風苑、清苑的孩子們一點也不一樣,風苑的那對新來的雙胞胎太嬌氣了,動不動就哭,清苑的那個高冷哥雖然願意和他們一起玩,但是就是一句話也不願意說,最有意思的隻有澄園那對龍鳳胎,兩姐弟那叫一個有趣。
但是龍灣區的孩子們學業都很重,能出門玩的時間不多,必須完成了家裏安排的任務才能出門。
白若安還好,白初驚對他不算特別嚴格,沒有限製他的玩耍自由。
但是龍灣區的孩子在家長眼裏全是出門在外的招牌和麵子,自然不可能懈怠了對他們的培養。
時戎都很無奈,隻能和他說雖然那些小朋友都很有趣,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隻要那個人身上有明顯的缺點,在一起久了慢慢的也會學到一點。
聽多了白若安都懶得反駁了。
然後就出現了,時戎和時雨下午去接白若安,白若安丟了這件事。
時戎差點就瘋了。
“人呢!人呢!”
“你們幼兒園怎麼看人的!”
時戎抓狂的怒吼,小少爺這能讓人冷靜的嗎?
華本初從樓上下來,蹙著眉,他拉了封老師問話,“怎麼回事?那不是來接安安的嗎?”
封老師的臉煞白煞白的,“華老師,我們找不到安安去哪了。”
華本初瞳孔猛的一震,疾步走向大廳外。
時雨在一邊也是很著急,但是也沒像時戎那麼狂躁。
時戎感覺他都快要瘋了,不是時雨拽著他,他就要衝進去掀桌子踹門找人了。
他看到華本初出來,往前一走,直接把時雨帶過去了,拽著時戎手臂時雨都是懵的。
剛才她在台階下,然後‘biu’的一下她到了本初的跟前???
“華老師!我家小少爺在你們學校丟了!他丟了!”
“你們這些老師都是吃素的嗎?”
他暴躁的看著四周杵著,滿臉驚恐的老師們,這些酒囊飯袋,都聽到孩子丟了,還站在原地,沒一個站出來給點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