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珞然時候的住所,這種佈局在我們這兒被稱為‘半畝園’,時候我,她,林縐舞我們三個在那個池子裏撈過蝦,她還從那邊那個石榴樹上摔下來過,哭的稀裏嘩啦,每年摘她們家石榴的時候,樂的時光。”王威威掏出鑰匙來依次打開那些門板吱呀作響的房門,道,“她現在沒時間,恐怕還和一大幫朋友在王府井逛商場置辦東西,我來安排你們,就別住什麼酒店了,行李擱這裏吧,蘇燦你們這幾天就住這裏。”
眾人擱置了行李重新驅車在路上的時候,薛易陽突然問那麼還有的其他的人呢?
王威威道正巧指著一條岔路口道,“從這裏過去開半個時左右就是廣渠路,那裏是外交部的住宅區,就是原老北京吉普廠的位置,林珞然這邊過來的外地朋友也有一批人分流到那裏去了,還有的是在林珞然母親家那邊的房子。你們就住這邊,我們現在去林珞然的新房,晚上再回來。”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別墅山莊區,街道幹整得幾乎讓人以為一塵不染,周邊豎著的歐式路燈旁都是一棟棟漂亮得刺目的獨墅豪宅。恍惚間蘇燦還以為自己來到了臉譜的總部加州。
遠遠透過旅行大巴就看到房子外麵很多車,看來都是佈置新房來著,同時柵欄彩球。
豪宅的別墅上下三層,背後還有個遊泳池,據說是魏遠湖家族購置下來的,整套別墅的花費足以令人咂舌。
蘇燦到來的時候引全場的一陣熱潮,不少人,甚至那些在旋轉樓梯上喝著杯中飲料聊天的人都轉過身麵對蘇燦王威威等人的走入,對他指指點點聲熱議。薛易陽側身從旁邊輕輕捅了蘇燦一下,十分不爽道,“看來你到哪裏都是焦點。”
有幾個男子迎上前來,跟王威威打招呼,然後和蘇燦相繼握手,對他笑道,“蘇燦!久仰大名,你好你好!”蘇燦後來知道這些都是魏遠湖的朋友,但一點不影響他的知名度。
豪宅外麵的草坪做了一個自助餐台,可以隨意取用酒水和點心。眾人雖說是來幫忙佈置新房的,事實上真正能進入林珞然閨房佈置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她很親近的女性朋友。
隨後看到外麵一輛潔白的奧迪車停下,林珞然等人購物回來下車,進了房就被眾星捧月般圍住,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沒有身著華麗的衣服,而是依舊一頭柔順黑,白色前襟有個卡通圖案的T恤,勾勒得身線飽滿有致,下身就是簡簡單單的修身牛仔褲,仍然安之若素。進來隨即被人簇擁開玩笑弄得臉紅紅的,不似她平時刁蠻林大姐的樣子,反倒是看到周圍眾多的朋友,很有幾分臉嫩閨秀淑女的味道。
林魏家那些重量級大佬的男人們都沒有在場,大概也知道今天這邊是和林珞然關係好的女方家年輕人聚。隻有林珞然的母親陸家英,還有幾個她的姑姨,幾個人蘇燦都曾經見過。
這樣的聚會將持續到深夜,直至第二天早晨那個豪華車隊的到來。
入夜,那些街道邊緣的燈都亮了起來,蘇燦站在林珞然家的草坪上,身後三層樓透明玻璃的別墅裏還有很多人在肆無忌憚的笑鬧。他望著眼前深黑不見五指的黑壓壓蒼穹,覺得心裏麵就像是眼前的深夜一樣,黑得浩瀚到不著邊際。
旁邊有一陣微風湧動過來,令人熟悉的味道,蘇燦轉過頭來,看到終於從眾人簇擁中抽脫出身來的林珞然走到他身邊。
蘇燦記得到她身上的這件T恤,這條牛仔褲,他在林珞然剛就外的時候就看到她穿過,當即被拍傳到上外,數碼相機那時候還是罕見貨,也讓很多魂跡的師兄們比著照片上的人四處搜尋打望,那還是四年以前。
蘇燦也記得他們在曼哈頓公寓煮火鍋,那時候林縐舞吃得特別踴躍,林珞然還圍著圍裙一副家居女人的樣子,元旦的焰火在高聳入雲公寓的窗外彈幕一樣炸開,令人振奮,那還是一年以前。他們也曾經這樣並肩站在陽臺,聊一些無聊透頂的故事,但總是覺得內心很舒服恬適。
“我要嫁人啦。”蘇燦聽到林珞然淡淡說。風撩起她的長,她用手挽住,蘇燦不敢看這樣的畫麵,會害怕刺痛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然後他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臉,朝外繃了繃,蘇燦的臉在林珞然微慍的眼睛裏麵看上去像一塊大餅。
這副滑稽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笑起來,道,“你那是什麼樣的表情,開心一點啊。我說過找得到精品才俊就結婚你難道不懂得祝福?”
蘇燦最後笑起來,點點頭,“祝你們白頭偕老萬壽無疆。”
林珞然美目裏閃過一絲怒意,道,“滾邊兒去,你這話怎麼聽上去糝得慌。”隨即她眼睛眯了眯,笑道,“幾個月不見,你變得壯實了許多啊,連皮膚都麥健康色了。”
“沒辦法,你知道凰城那天氣,就算是冬天都是晴朗的大太陽。更何況還在湖邊經常遊蕩。”頓了頓,蘇燦看著她,眼神異樣的閃動了一下,“而且你的變化也不小”
林珞然笑了笑。就地在草坪上抱著膝蓋坐下來。然後伸出手在旁邊的草坪上拍了拍,蘇燦注意到她手上沒有戴戒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敏銳。
蘇燦在她旁邊並肩坐了下來,感覺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仿佛能這樣一直坐到天荒地老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