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瞞不住,阿七隻能照實說,又勸慰沈琉墨,“不過殿下不必擔心,陛下這幾日睡在養心殿,沒有往別的地方去。”

又是方絮。

沈琉墨沒說話,放下手裏的書就進了內殿,阿七看著他的背影喟然長歎。

晚膳又沒用,沈琉墨坐到床上,把床幔放下來的瞬間就像被抽了力氣一樣,靠在牆上呆呆地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樣一直呆坐到房間裏漆黑一片,阿七小聲問他要不要點上蠟燭,他才回魂一樣怔了怔。

“不必。你去休息吧,今晚不用留人守夜。”沈琉墨嗓子又濕又啞,說完閉上了眼。

“那奴婢給您點一支安神香吧,殿下早些歇息。”阿七點完香燭退了出去,他沒敢走太遠,在外殿一個長椅上稍作小憩。

點了安神香反而更沒有了睡意,沈琉墨蜷起膝蓋,腳趾抓在床單上,扣著手背上的疤痕,慢慢把臉埋進□□。

若是蕭吾泠一心隻有方絮,那他不如成全他們,皇後的位子,對他來說分明也沒有意義,從來都是有名無實。

他名義上的夫君根本不肯和他有什麽實質性的交集,想要親近些都像是一場奢望。

宣政殿裏,蕭吾泠對沈琉墨的情緒毫無所覺,他仍在忙碌。

盡量在廿八處理完年前事宜,趁著過年清閑幾日,朝中大臣也能早早卸下擔子與家中妻兒多團聚幾日。

皓月高懸,蕭吾泠處理完今日的所有事務,站起身來抻了抻胳膊。

“皇後宮裏可有什麽消息?”

“回陛下,這幾日殿下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就是反常。

“皇後沒來找過朕?”

第17章

今日天色太晚,沈琉墨想來已經睡下,蕭吾泠沒往長樂宮去。

明日大抵就能清閑許多,去找他的皇後算個帳,最近沈琉墨膽子越發的大,怕是有朝一日敢讓他喜當爹。

思及那日沈琉墨惹人稀罕的模樣,蕭吾泠臉又黑了。

那晚他豈不是就是那樣往那個野男人身上撲,真是豈有此理!

“來人!”蕭吾泠陰晴不定,“告訴尚衣局,皇後的製衣以後不許露出脖子,裏衣也不行!”

“是……”徐福一頭霧水,皇帝怎麽好好的又想起給皇後製衣的事了,還不準露出脖子,夏天的衣裳包裹著脖子,可是悶熱異常。

難不成是被皇後氣的,以此來懲罰皇後?想想也不靠譜。

臘月二十八,蕭吾泠早早上朝。

“明日起早朝暫歇,諸位愛卿無事可在家中陪伴家眷。”

快過年大家都難免急躁,沒什麽事很快退朝,沈琉墨打算去找蕭吾泠問清楚,路上正好碰上下朝的官員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談論著什麽,沈琉墨聽了一嘴,是蕭吾泠讓他們回家多陪陪父母妻兒,神色不禁更為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