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麽動情的剖析,沈琉墨卻不敢再相信他了。

他現在腦子裏就像有兩個自己,一個在說,不能相信他,那四年的委屈你都忘了嗎,他和方絮做的事你能原諒嗎?另一個在說,快抱抱他啊,看他現在對你多好,這是你一直期望的啊!

頭痛的快要裂開,沈琉墨不知道怎麽回應,隻胡亂的點頭。

蕭吾泠以為他懂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總算放下了心,握著他冰涼的手親了親。

“朕這幾日陪你。”

“好。”

二人聊了一會兒,沈琉墨很快就感覺疲憊,被蕭吾泠哄著睡下。怕打擾他休息,蕭吾泠出了內殿。

“殿下,張太醫找您。”阿七傳話道。

男人環顧四周,對於長樂宮的擺設還算滿意,聽聞此言後點頭,“你家主子睡下了,吩咐殿裏的人輕言細語,勿要吵醒他。”

“是,奴婢知道了。”

踏出殿門,張津易就在門口,蕭吾泠麵色冷淡,“找朕何事?”

張津易開門見山,“陛下對皇後動心了?”

“你問這個作甚?”蕭吾泠瞥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臣記得陛下四年前不是這個態度。”張津易心神一動,“當時陛下說皇後與籠中鋪滿金絲的雀兒沒有分毫區別,如今竟也能愛憐至此。”

“他是朕的皇後。”蕭吾泠認真看著張津易,“四年前朕做錯了,所以虧欠了他,也知道他與籠中雀的分別。”

“所以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補償的目的?”

“自然。”蕭吾泠變得不耐煩,張津易眉頭一挑,哦了一聲,見好就收,“臣懂了。”

一向對感情遲鈍的蕭吾泠壓根不知道他懂了什麽,“朕看你是太閑了,太醫院的古方修正完了?”

張津易警鈴大作,連忙作揖,“臣這就去修正古方,先行告退。”

對於張津易的問題,蕭吾泠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如今對沈琉墨是何種感情,說是愛憐似乎為時尚早,說隻是待沈琉墨如皇後,相敬如賓,又過於冷情理智。

想不通,蕭吾泠幹脆不想了,隨他水到渠成。

夜裏抵足而眠,白日一同探討琴棋書畫各種技藝。蕭吾泠雖然九歲才被先皇找回,但從那時起先皇對他就寄予厚望,幾位教導的老師皆是世家大儒,可謂是集百家之長。

每每困頓不解,蕭吾泠總能給他不同的見解,讓沈琉墨移不開眼。

“皇後,皇後?”講了幾句沈琉墨沒有反應,蕭吾泠笑著去拍他的肩,“想什麽呢,如此出神?”

沈琉墨搖頭,同樣笑了笑,“臣隻是覺得陛下博古通今,似乎沒有什麽是陛下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