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沈琉墨摸摸肚子,“那我可就帶著皇兒去找表哥了,皇兒每次出宮都會很高興。”
終於,蕭吾泠忍不住笑了聲,“哪是皇兒高興,是皇兒的爹爹高興才對,再說,朕何時凶過你。”
“昨天晚上陛下臉色就不好看,方才亦是,板著臉嚇唬人,讓人一點都不想親近了。”嘴上說著不想親近,倒牽著蕭吾泠的手不放,蕭吾泠歎了一聲,“朕的確嚇到你了?”
“當然。”
“以後朕都改。”二人並肩而行,沈琉墨偷笑,“陛下越來越好了,以後一定是一位十分聖明的君主。”
“朕本就是。”
“陛下說的對。”
——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茶具被掃落在地。
方絮冷靜看著蕭吾儻這般模樣,心想莫不是朝上受了氣。
“王爺怎麽了?”
“到底誰坐在龍椅上誰才有狂妄的資格。”蕭吾儻沒跟方絮交代什麽,隻問道,“你父親在何處?”
“他一般都在家,不然就去沈相家中。”方絮答道。
蕭吾儻提步便走,不再多言。一日日的,蕭吾儻越來越心急,方絮作為他的枕邊人,自然能夠感覺得到。
事態越發展,方絮心裏也愈發不安。事成還好,若是不成,這般大的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蕭吾儻拉上他父親,哪怕到時他想和離也無法脫罪了。
不行,不能這般,方絮一急,起身出府去找了沈重棠。
他父親憨厚老實,蕭吾儻隨意教唆幾句想來就聽從了,唯有沈重棠能勸回來。
還不知道方絮正在想辦法不讓方武參與其中,蕭吾儻與方武商議好事宜之後心情總算舒坦了些。
好些日子沒有紓解,路過百花樓,蕭吾儻便踏了進去。
樓裏的姑娘雙兒顯然是認識他的,一見到人便湧了上來,嘰嘰喳喳,濃重的脂粉味讓蕭吾儻有些頭疼。
他臉色不虞,這些人慣會察言觀色,見狀也不再往上湊,蕭吾儻徑直去了二樓,“阿青可在?”
“在呢在呢,整日就盼著王爺您來。”老鴇不知何時出現,將蕭吾儻領到那個名喚阿青的小倌房裏。
“青兒,王爺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老鴇在外喚道。
屋內響起走動的聲響,很快門被打開,一雙青蔥如白玉的手指引入眼簾,再往上是一張讓人感覺分外熟悉的臉。
“好了,奴家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青兒好生伺候著。”
阿青點頭,側過身讓蕭吾儻先進去。
他是個清倌,平日隻唱曲兒不接客,隻有蕭吾儻這種拒絕不了的,才會見上一見,但也是不賣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