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酒壯慫人膽,謝凝醒來後痛罵七虎狂灌自己醉酒,致使自己見錢眼開,拍著胸脯應下一樁難事。
倒不是謝凝不介意幫李隆基辦點事,畢竟這位以後是大唐盛世的正主。這位正主如今受重俊政變牽連,下放潞州別駕,算是除刺史外潞州的第二把交椅。雖然隻是個五品官,卻是潞州唯一的一位皇族,自然成了潞州的頭號明星。
然而這位明星偏偏牙人手裏的奴隸不買,生生的看上了一位大財主家的護院,既然是財主,別說是二十萬,隻要人家不肯賣,你多少錢也砸不死人家。
何況聽說丫張偉還誘拐了人家財主的準小妾,這財主也不枉自己的花姓,古稀之年依舊有精力和張偉這個壯漢為女人置氣。
如今雖算不得騎虎難下,然而謝凝也知古人最重誠信,如果這就打響退堂鼓,可能連七虎都會看不起自己。
七虎哪裏知道謝凝將醉酒的責任完全推卸到他自己身上,打著噴嚏也是剛剛起床,昨夜與謝凝一同被抬回張偉府裏,想著家中嬌|妻,前來找謝凝辭別回家。
謝凝聞聽七虎要回家,心說也不能就這麼在床上苦想,出去轉轉或許會有辦法,匆匆將小廝送來的米粥喝光道:“七哥,我跟你去,這兩年不通人世,也該多轉轉,順便拜見下嫂嫂。”
這時代講究‘叔嫂不通問’,也就是說小叔子和嫂子沒有事無需說話,甚至是見麵都不行,除非是家族大事不可避免,但是一輩子基本上也沒什麼大事。就像後世的姐夫都盡量避免自己和小姨子見麵一樣,比較有內涵。
謝凝哪裏知道古人規矩這麼多,一開口還說的慷慨激昂似的,這可把七虎搞的一愣,他倒是不怕謝凝搶自己媳婦,而是驚訝這小子怎麼有時候就像個白癡一樣。
“這個…”七虎看著白癡一樣的謝凝,撓頭道:“兄弟無需掛念賤內,哥哥自行回去就好,要是想出去溜溜,哥哥也就不回去了,陪兄弟在城裏轉轉。”
謝凝見七虎似乎有難言之隱,也是深感奇怪,心裏誹謗七虎的老婆可能是個‘如花’級別,於是尷尬一笑道:“也好,也好,那七哥你就陪小弟轉一圈,晚些回家吧。”
見謝凝如此識相,七虎讚賞的點頭,卻見管家老佟匆匆而來,看見七虎明顯鬆了口氣道:“七爺,韓禮在府門外找你。”
謝凝見老佟說完話如同春宵一刻最後一抖,長出一口氣對著自己行個禮就匆匆告退,心裏大為好奇這韓禮是什麼貨色,看向如同見鬼的七虎道:“七哥,不想出去了麼?”
七虎苦著臉,仰天長歎道:“兄弟,實不相瞞,這韓禮乃是賤內的娘家長兄,此人嗜賭成性,又時常使詐,當初就是因為使詐被破,欠下巨債,賤內才下嫁哥哥我,求彩禮為兄還債。這位舅兄無事絕不登門,如今找到這裏,想必又是欠下了賭債。”
“哦?”謝凝聽了更是感興趣,這個時代就懂得出千的人應當也算個人物,拉著七虎向外走道:“總不能不管,出去看看,興許是好事呢。”
七虎可是不相信他大舅哥會有什麼好事找他,這人除了賭博就沒有別的愛好,但是也知道不管不行,皺著眉同謝凝行向府門。
謝凝看見韓禮幾乎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欲望,實話說,自己從沒見過唐人在三十多歲能帥到如此地步,甲字臉,棱角分明,濃眉長須,眉間深深的皺紋證明此人精於算計,看來七虎所謂的賭|博使詐絕非虛言。
“妹夫…”韓禮看見七虎出門,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眼淚奪眶而出,悲憤的看著七虎道:“你可要幫我出氣啊,狗娘養的杜家已經退了妹妹的婚事,現在聽說妹夫你娶走妹妹給了彩禮,如今來逼迫我償還杜家當初給的彩禮,並且還他娘的要利息。”
七虎聽說不是因為賭債鬆了口氣,但是鑒於這韓禮有前科,加之目的同樣是為了錢,還是疑問道:“舅兄所言無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