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禮似乎也知道自己難以讓人信任,拽起袖子擦著眼淚道:“妹夫啊,如今潞州賭場皆知我精通騙術,已經無人與我賭博。何況妹妹也是時常教育我,我已經戒賭了。”
這韓禮說著還搖頭歎氣,看的謝凝慚愧不已,這才是演戲的高手啊,看人家那演技,眼淚瞬間而至,悲憤之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七虎似乎還是不太相信韓禮,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吱唔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凝知道七虎一想辦法就犯難,怕他一衝動去拿短斧解決,向前兩步道:“韓大哥,杜家要你還多少錢?”
韓禮雖然不認識謝凝,但是看七虎對謝凝並不忌諱,又是歎氣道:“去年收了杜家兩萬文的彩禮,如今他要五萬文,五萬啊!都夠買一個奴隸了,他們這是要韓禮賣身為奴啊!”
韓禮說過後悲憤的看著七虎,謝凝心說你還真不怕事大,七虎要是取來短斧,恐怕你不但要還錢,還得償命。
但是韓禮的回答倒是讓謝凝若有所思,當下抱著試試的心態道:“韓大哥,這個好辦,兩萬錢還給杜家就好,欠債還錢理所當然,但是他要利息,就是告官他也贏不的。”
謝凝雖然對大唐律法不了解,但是他知道憑張偉的身份,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
韓禮當然知道還錢是理所應當,但是他現在確實是拿不出錢來,苦著臉道:“實不相瞞,韓禮現在連年貨錢都湊不齊全,哪裏來兩萬文還給杜家啊。”
七虎現在知道了韓禮並無虛言,無奈隻能恨鐵不成鋼,正要準備說話,卻見謝凝攔在自己身前道:“韓大哥,我這裏有一筆生意,隻要你願意,保證你年前就能將兩萬文還上,而且如果順利,我保證你至少收益三萬文,同時不需要你出一文的本錢。”
話一出口,韓禮如同看妖怪一樣看著謝凝,但是七虎習慣了謝凝天馬行空的思路,想來這小子或許真有辦法讓自己這個舅兄能走入正途,趕緊摟住謝凝道:“兄弟快講。”
謝凝白了一眼動不動就激動的七虎,將七虎沉重的手臂從肩上拿開道:“七哥,你先回家吧,這是商業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同時我保證韓大哥這錢賺的問心無愧。”
“這…”七虎雖然知道謝凝不會亂來,可還是不放心自己的舅兄,轉身對著韓禮道:“舅兄,謝凝兄弟救過我的性命,而且一肚子壞水。呃……是一肚子主意,你就先和我這位兄弟商議商議,想必不會讓舅兄失望,隻請舅兄勿必要盡力而行。”
韓禮既然能在賭場使詐,當然也不是什麼憨貨,如何不知道七虎話裏的意思,雖然對謝凝仍然有所懷疑,卻還是當場應承下來。
謝凝喜笑顏看,心說柳暗花明又一村,這韓禮去幫自己買奴隸絕對是不二人選,打發走了七虎,帶著韓禮隨便找了一家清靜的餐館詳談。
謝凝總覺得聽過韓禮的名頭,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但是眼前的韓禮確實算是個聰明人。
不說別的,這貨收了杜家的彩禮,又突然覺得收少了,就愣是編出謠言說自己妹妹有病,雖然敗壞了妹妹的名聲,但是卻迫使杜家退婚,甚至當時連彩禮也不要了。
也幸虧如此,七虎這個不信神魔的人才娶上了媳婦,再看韓禮的長相,謝凝還真心覺得七虎這個粗俗的漢子娶了一位嬌|妻。
謝凝也不猶豫,既然決定合作,掏出身上的銀子,將大約兩萬錢左右推給韓禮,剩下的錢留著備用,自己也不能就此住在張偉家,總要選個住處。
爽快的謝凝打消了韓禮最後的憂心,很自然的收下錢,兩人商議直到午後,約定了隔日再見,方才分別。
看著韓禮飄然離去,這貨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向往,謝凝頑昧微笑,二十萬錢呢,給你五萬你就飄了,等你知道小哥收益十萬,看你還怎麼飄。
眼見時間尚早,醉意也是在一碗羊湯下肚後消失殆盡,謝凝甩著扇子四處遊逛,看什麼都新鮮,尤其是已經到了年根,街上更是五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