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來就一堆爛攤子,現在又都被拴在李隆基的船上,還管別人?
最大的爛攤子要數花靜兒了,自從上次對自己說一番話後,就再也沒來過,小五去過一次,聽說她完全沒有提及自己。
“凝兒哥,陳家的人來了,聽意思也是為了小五娘子來的。”
看到老趙出現在麵前,謝凝才發現祝雅雯什麼時候走的自己都沒發現,揉著腦袋問老趙哪個陳家。
老趙答道:“就是前幾日銀號出事,你推辭了晚宴的陳家。”
謝凝皺眉歎氣,現在雖然不少人巴結自己,但始終都是那些想發家想昏頭腦的人,陳家看來也是,潞州城玉器商賈,有些資產,所以現在十分想同謝凝結盟。
“做生意合作可以,打小五的注意絕對不行,你去回絕了吧,就說銀號近日太忙,改日我親自宴請陳掌櫃。”
忽然間謝凝感覺很是壓抑,這種莫名的壓抑似乎讓自己十分惱火,聞聽門口仍然有聲音,以為老趙還沒走,抬頭準備喝斥兩句,卻見韓禮緩緩進門。
“道兄,沒出去算卦麼?”
韓禮聞聽謝凝語帶諷刺,也不介意,自行坐下道:“賢弟,你覺得韓禮在臨淄王麵前做的錯了麼?”
這話問的謝凝一愣,是啊,人家根本什麼都沒錯,隻是算了一卦而已,更何況這一卦連史書上都有記載,他娘的好像是自己有些想多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塵世裏沒有應該不應該。道兄,你沒錯,誰都沒錯,我隻是這兩天有些迷茫。”
韓禮微笑道:“和一個道士討論佛法恐怕你凝兒哥是第一個了,這兩日沒有見你,是因為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有些話一直沒說,不過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你有想過自己為什麼厭煩那些對小五有意思的商賈麼?”
韓禮‘商賈’兩字說的及重,聽的謝凝心裏一動,確實啊,這段時間來打小五主意的人全是商賈。
見謝凝思考,韓禮接著道:“你有想過花靜兒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成親麼?難道真的是因為花信之縱容花靜兒任性?無非是因為花信之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覺得上門提親的人談不上門當戶對,如果當初有一個官宦子弟提親,花信之絕對不會考慮花靜兒的感受,這也是為什麼臨淄王和張偉都參與銀行後花信之才如此上心的原因。”
謝凝聽的出神,見韓禮停下趕緊催促繼續說。
韓禮哈哈大笑道:“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現在來府上打小五主意的是個王侯將相的公子,相信你凝兒哥也許會拒絕,但是絕對會猶豫。
賢弟,經商沒錯,為了壯大自己我們首先要讓自己有資本,那麼你的目的何在?單純的賺錢麼?最後像花信之一樣,傲立商賈之中,雖然駕馭的起任何同行,卻依然不能顛覆士、農、工、商在人們心中的次序。
也許你會恨貧道一輩子,如果再給貧道一次機會,依然會給臨淄王卜出一樣的卦,隻有這樣,上門向小五提親的人才會有你中意的。”
謝凝感覺韓禮的話如同雷聲貫耳,一句句道出謝凝潛意識中不想接受的事實,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李隆基這條路可行?”
韓禮盯住謝凝道:“不是我知道,是你知道,在貧道看來,你凝兒哥既然敢讓李隆基參與銀行,就證明你對他的未來有把握。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不斷給我帶來驚奇,所以我很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我沒有想到一卦之後你會猶豫,說實話,當天回來我還以為你會請我大喝一頓,沒想到你竟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同小五吃頓便飯草草了事。”
說實話,謝凝現在有些害怕,他搞不懂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那麼韓禮會不會給李隆基卜這一卦,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沒有出現,曆史會不會是自己在後世看過的曆史。
二月的潞州還是冷風未盡,謝凝一身冷汗道:“道兄,你告訴我,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我,你這一卦是什麼結果?或者是你會不會去算這一卦?”
韓禮歎氣道:“賢弟你能讓我增添希望,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放棄一絲希望。實話說,立筷子的把戲我一直都懂,從前隻知道別人用蓍草,那東西要比筷子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