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畢竟是年輕,血氣方剛下沒有一絲笑臉的將胡姬挨個趕上馬車,再也看不出他初見胡姬嘴饞的神色,連暈倒的兩個他都不削去觸碰,讓其他人扔上的馬車。
謝凝叫過狗剩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烏木野舍醒了?”
狗剩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點頭道:“醒了,蒼熊叔兩腳下去他就醒了,現在正哭著呢。其他的都死了,李大哥正帶著人挖坑呢。”
謝凝也懶得過去惡心自己,點頭道:“留下兩個人看守胡姬,其他人去幫忙挖坑,你去把烏木野舍身上衝幹淨帶過來。”
狗剩倒是聽話,烏木野舍被帶過來的時候隻圍了一條兜襠布,渾身通紅凍得哆哆嗦嗦,看來是被狗剩扒光了扔到河裏泡半天。
祝雅雯等人齊齊啐一口轉身,謝凝笑罵道:“你他娘的不知道這還有女眷麼?趕緊給他找個東西圍上。”
狗剩看來真的是對這些人十分厭惡,竟然跑到胡姬的馬車裏挑來兩件女人衣服扔在了烏木野舍的身上,有勝於無,烏木野舍被冷水激夠強,手忙腳亂的披上衣服,也不知道狗剩怎麼就選了恰巧他能穿進去的女裝,身子是擋住了,跪在腳下露著兩個肩膀讓謝凝覺得比不穿還惡心。
“烏木野舍,你還想等我問麼?”謝凝冷笑著將花靜兒的寶劍亮開,順便用劍身拍打著烏木野舍的臉。
烏木野舍耷拉著腦袋,縮緊肩膀哆嗦道:“尊貴的阿郎,您是天上的雷神,請您饒恕烏木野舍。”
謝凝用劍狠狠抽在烏木野舍臉上,喝斥道:“少他娘的廢話,雷神是你們西方傳說的神,拍大唐人馬屁不管用。”
烏木野舍臉上瞬間出現一道通紅的印記,想摸又不敢,哭喪著臉道:“我就是隴右的一個小商人,平時幫助過往的商賈做做翻譯,而後自己分點利潤,一年前這些大食人不知為何來到隴右,見我懂大食語,就說邀請我做翻譯經商,結果他們卻是去搶劫一些小型商隊。
他們嚇唬我說如果不同他們合作就殺了我,最後我隻好幫助他們賣掉搶回來的貨物,可是他們越來越貪心,聽說長安、洛陽是神都,就要過來玩玩,同時也沒有放棄搶劫,就這樣一直流竄在大唐。”
烏木野舍說著還抬頭看一眼花靜兒等人,繼而小心翼翼道:“本來他們隻搶一些外族的商隊,但是他們看見了阿郎隊伍中的美女和財物,就動了賊心,隻是苦於阿郎身邊勇士眾多,無法下手,就讓我送來美酒接近你們,準備在今夜你們休息的時候動手,最終受到了您的懲罰。”
祝雅雯聽完怒瞪一眼謝凝,謝凝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多少有些慚愧,還真沒想到這些野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虧自己當初還以為找到個采購經理,索性一口氣全撒在烏木野舍身上,又是一劍抽過去問道:“這位小娘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們隊伍?”
烏木野舍現在算是認了倒黴,趕緊雙手搖擺否認道:“小娘子是自願跟著我們的,還給了我們錢財,隻是,隻是大食人沒安好心。”
“哥哥,大娘是自願跟著他們的,我娘一個人去了長安,留下我和外婆,外婆月前去世了,我要去長安找我娘,可是我不知道路,聽說他們是去長安的商隊,就給了錢讓他們帶著我一起來長安,沒想到……”公孫大娘此刻也知道自己上當,嘟著嘴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