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江南錦回答,一道人影從殿內走了出來。

徐公公止住了話頭,側身恭敬道,“段大人!”

段元白頷首,“徐公公,陛下讓您進去伺候呢。”

“奴才這就去。”徐舟野找自己,他可不敢耽擱。

臨走前,還看江南錦還在原地,立馬板起臉嗬斥。

“等雜家回頭再和你算賬。”說完,便著急忙慌的進殿去了。

江南錦看了眼段元白,他為何要幫自己?

猶豫再三,她還是開了口,“謝段大人的救命之恩。”

段元白微微點頭,“不值一提,下次伺候的時小心些就是,回去吧。”

“奴才曉得了。”她抬頭的時候,段元白已經走遠了。

剛要轉身,就見徐公公匆匆的從裏麵出來,見她還沒有走,不滿的罵道,“你怎麼還在這?”

收回了視線,江南錦低眉應道,“奴才這就走。”

“等等。”徐公公叫住她,“既然你在正好,皇上現在要沐浴,裏麵伺候的人手不夠,你進去幫著伺候吧。”

什麼?

江南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才從虎口脫險,現在又被送回去,徐舟野不會吃了自己吧?

見她猶豫,徐公公瞪了她一眼,“還不快點?”

見徐公公麵色不悅,江南錦隻能不情願地跟著他進去。

徐公公帶她到了皇上的洗漱的偏殿,徐舟野就站在浴池旁,徐公公推搡著她上前。

“過去給皇上更衣。”

更衣!?開玩笑呢。

“還不快去!”徐公公不耐煩地催促道。

江南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抬手繞過暴君的腰,為他寬起了衣。

徐舟野的身量高挑,穿著一襲繡滿龍紋的長袍,繁複且精致,好在她之前,問過吉安怎麼穿戴衣裳,不然她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替暴君寬衣解帶呢。

她的雙手顫抖著脫下他的長袍,心跟著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她雖然是貼身太監,但做的都是端茶倒水的事,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清醒著的暴君,江南錦難免有些緊張。

她盡量小心地將暴君的衣裳脫下來,卻突然發現暴君不知何時已經靠了過來,整好以暇的盯著自己,問道,“害怕朕?”

“奴,奴才笨拙,怕伺候不好皇上。”江南錦大腦飛轉,硬著頭皮回答道。

“把頭抬起來。”暴君態度冷硬,不容置喙。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抬起來!”

徐舟野似覺得有趣,就這麼盯著她低垂的腦袋,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

徐公公剛要上前,就收到了他冷冽的目光,愣是把話都咽了下去,站在了原地,不敢動作。

她不能惹怒暴君,猶豫了一下,江南錦抬頭望向暴君。

江南錦的雙眸透著一絲忐忑,抬頭的瞬間又變得清亮且無辜。

徐舟野身著淡色的裏衣,衣領上的龍紋繡花在燈光下顯得栩栩如生。

他的目光冷漠又深邃,望著她的雙眸,微眯了眯眼,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看透。

“是你!”他神色淡淡的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