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伺候的人,都驗過了?”徐舟野捏著手裏的白帕子,目光陰沉。

段元白點頭,“驗過了,承恩殿全部宮女,臣都仔細的清查了三遍,沒問題。”

既然承恩殿的宮女沒問題,那晚的女子應該是後宮之中的一員,他血洗了整個後宮,人應該不在了。

想到這一點,方才陰戾的臉色斂起了幾分,眉梢舒展,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段元白摸不準他的意思,“那臣將那些人都放了?”

話落,殿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遲遲等不來的回答的段元白,微微抬起了眼簾,瞥了眼徐舟野,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良久過後,男人終於開了口,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殺了!”

“皇上,這...”

徐舟野抬眸看他,“怎麼?”

段元白的人瞬間緊繃了起來,低著頭應了聲,“屬下這就去辦。”

剛好踏入殿門的江南錦,一聽到殺字,大腿直打顫,恨不得掉頭回去。

暴君,泯滅人性的暴君。

徐舟野隨時隨地的殺人暴君行為,讓她每日都提心吊膽的,但為了回去有個完美的身體,她隻能硬著頭皮上。

她屏住了呼吸,把手裏的茶杯放在了龍案上,正在抽回的瞬間,小手一緊,江南錦愣住了,徐舟野也怔住了。

他的手,勾住了她的手。

身體快於腦子,江南錦啪地一下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奴才知錯了。”

徐舟野陰戾的眸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淡聲開口,“你可知擅自入殿是死罪?”

不能進殿伺候?吉安明明說...

江南錦驚慌地抬頭,當視線正好觸及到那雙黑眸時,瞳孔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慌忙低頭。

“奴才不知!”

暴君明明沒有生氣,可江南錦卻覺得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侵略,那視線仿佛穿透了衣裳,讓她整個人都赤果果的坦露在了他麵前。

段元白看了眼縮在地上一團的太監,猶豫著開了口,“皇上,太後娘娘今日就要從慈恩寺回宮了。”

太後向來都喜好禮佛,為了讓皇上進後宮賭氣去了慈恩寺上香。

那日的事鬧得這麼大,徐舟野幾乎血洗了整個後宮,殺戮深重,太後知道了此事,急匆匆的就趕回來了。

徐舟野年幼登基,又是太後一手扶持的,唯一能讓他給好臉色的,也隻有太後了。

搬出了太後,徐舟野邪肆的眸子,便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下去吧。”

江南錦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出了承恩殿,狼狽的不行。

徐舟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視線落在了手上,那夜模糊的記憶湧了上來,那日殘餘的溫度好似在瞬間燙了一下手。

空氣中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無孔不入的鑽進了他的鼻尖,不由的平添了幾分燥意。

江南錦逃離的背影落在他眼裏,徐舟野不知道自己為何,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不悅,怒火唰的一下從心底湧了上來。

他冷哼了一聲,“沒有下次。”

段元白這才鬆了一口氣,“臣知錯。”

徐公公剛從太醫院回來,就差點被從承恩殿出來,跌跌撞撞的江南錦撞上。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東西...你怎麼在這?”謾罵的話沒說完,徐公公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