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小的插曲剛結束,異變突生,進入墓室的大門突然緩慢合閉。
離門最近的張副官迅速想要去推門,可還未等他跑到門邊,就被大把大把的黑色頭發逼了回來。
門外站著的,正是那先前帶路的老頭。
“我勸過你們的,我讓你們不要下來,可你們不聽。
那就永遠的留在這裏吧,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大門關閉,無數隻蝴蝶從蛛網中飛出,不,此刻應該不叫蛛網了,這整個墓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繭!
這些蝴蝶翅膀上的紋路極為詭異,煽動起來就像是一雙眼睛,色澤鮮豔,眾人這才發現,就連這墓室的頂部也全都是這些詭異的蝴蝶。
顧不得其他,清堯拔出劍擋在了齊八爺身前。
這墓室內,張啟山,張副官都有自保的能力,唯獨齊八爺手無寸鐵。
“這蝴蝶翅膀上有毒粉,大家小心!”
所有人都在抵禦著飛蛾,卻忽略了墓室之內突然出現的其他聲音。
沒有人注意到棺材四周散落的骨架正慢慢的爬起來。
張啟山手持火把抵抗著蝴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一個骨架正五指成爪朝他的胸口挖去。
“佛爺小心!”
張副官看到這一幕大喊出聲,可他離張啟山的距離太遠了,根本來不及。
就在骨架的手將要刺到張啟山時,清堯飛身上前,一腳將骨架踹到了牆上。
“佛爺,你們拖延一下時間,別讓飛蛾靠近我。”
說著清堯手腕一翻,一柄玉笛出現在手中,他慢慢閉上了眼,將玉笛至於唇間吹響,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悠長的笛音破開空氣,就連飛蛾翅膀之上的毒粉也被這笛音激的散開。
清越悠揚的笛音在墓室中回蕩,隨著笛音,張啟山三人仿佛來到了雪山之上,瞥見萬裏皚皚,林間呦呦鹿鳴。
骨架散落了一地,蝴蝶無力的扇動著翅膀,陸陸續續的落到了地上。
“去推門!”
張啟山最先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去推墓室的門,張副官兩人也迅速去幫忙。
清堯眼裏閃過一道寒光,笛音逐漸變得肅殺,恍惚之間似乎可以聽到馬匹的嘶鳴聲。
門後的阻力竟也逐漸減小,三人合力終於將那巨大的石門推開。
清堯持著玉笛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後退,待到他出了墓室,看向張啟山。
張啟山當即明白,迅速將石門合閉,幾人終於安全了。
身體四處反饋而來的疲憊感瞬間席卷了清堯的意識,他眼前一黑手裏緊握著玉笛迎麵倒下。
一直注意著清堯的張日山迅速上前接住了他,焦急的說道:“清堯,你怎麼了?!”
清堯已經暈了過去,用妖力催動笛音對於重傷未愈的他來說,還是太過困難了。
原來自五十年前那場雷劫起,清堯的傷就再也沒有痊愈過,他帶著傷找了張麒麟整整五十年。
在發現清堯隻是因為太過疲累而暈倒後,張日山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他將清堯背起,跟在佛爺的身後離開了礦洞。
清堯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坐在馬上,被張日山圈在懷裏。
因為害怕清堯掉下去,所以張日山是讓清堯麵對麵和自己坐著的,他一手把住韁繩,一手摟著清堯的腰避免他掉下去。
我可不信他沒動別的心思啊。
清堯慢慢的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環住了張日山的腰,埋在他胸口蹭了蹭。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暖呼呼的感覺讓清堯有些舒服的昏昏欲睡。
“…唔,副官我們到哪裏了啊?”
清堯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軟糯,聽得張日山渾身一震,聲音有些沙啞的道:“馬上到長沙城了。”
“唔…好。”清堯摟著張日山的手緊了緊,迷迷糊糊的又蹭了蹭他,半眯著眼靠在他身上。
張日山喉結微動,耳朵已然變得通紅,他垂眸看向趴在自己懷裏的清堯,眸底的欲色愈發深沉。
清堯雖然已經醒來,但是身體的疲憊讓他不想動彈,一直賴在張日山身上。
張日山也是寵他,就這麼一直抱著,抱到了張府。
他將清堯放在床上,貼心的為他掖好被子隨後轉身離開。
張日山走了一會後,清堯就從床上做了起來,他走到床邊看著那輪即將消失於天際的太陽,感受因為妖氣消耗過多而引起的疲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冷風從窗戶內吹入,吹開了擋在清堯眉宇間風發絲,露出了他茫然到令人心碎的表情。
小麒麟到底…去哪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