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冷冷的掃了一眼陳皮道：“陳皮，你害小黑灑了一整碗水出來，那他灑了多少水，你就站幾個時辰吧。”
說罷二月紅便牽著齊小黑的手往後院走去。
齊小黑還回頭看著陳皮，眼帶笑意的說道：“是小黑連累師哥了，辛苦師哥。”
陳皮：？你他媽？？
看著齊小黑離開的背影，陳皮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待到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後，陳皮一腳踹到石凳上，最後還是忍著怒氣開始在樹下紮馬步。
被算計了個徹底。
這邊二月紅已經牽著清堯來到了後院的池子邊，還未到達時邊聽到了悅耳的長鳴聲，二月紅眼裏劃過一抹驚訝。
二人剛到達池邊便被眼前奇異的景象震驚。
隻見清堯站在湖中的亭子裏開嗓，聲音清亮悅耳，聽者會有一種靈台清明的感覺。
池子裏的錦鯉圍繞著亭子遊動，不時有魚兒破開水麵躍動著，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二月紅和齊小黑聽不懂錦鯉的聲音，但清堯可以聽到。
這些錦鯉在池水中遊動著，發出稚嫩的聲音。
“好聽好聽，小神仙唱的真好聽！”
“我們的力量好像提升了唉？”
“啊…小神仙好漂亮呀！”
“媽媽你看，小神仙在發光耶。”
“……”
錦鯉們圍繞著亭子在水中躍動著，讚美著清堯的歌聲，他們的聲音清堯聽得到。
同樣的，清堯的歌聲也融入了淡淡的妖氣，融合了自然，化作了力量融入錦鯉們的體內。
這就是溝通自然的力量。
清堯是妖，本就是通天地之間的靈氣而誕生，妖和人的差距終歸是巨大的。
人需要用半生甚至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的水準，妖卻可以輕易達到，這也是二月紅為何如此驚訝的原因。
但造物主到底是公平的，妖的數量極其稀少，相較於人類的數目來說，生了靈性的動物都是極其少見的。
在這九門之中若要說連通自然的人，首先便是二月紅，其次便是吳老狗了。
二月紅以戲連接，而吳老狗則是尊敬，他養狗並非隻是為了靠這些狗探墓，更多的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二月紅和齊小黑站在原地安靜的傾聽著這長鳴聲。
也算是能理解書中的如聽仙樂耳暫明究竟是指何種聲音了。
齊小黑看著那仿佛站在光中的人，眼裏全是仰慕。
眼前的一幕哪怕在幾十年後，齊小黑仍然無法忘記，無法忘記在他悲苦童年裏，為數不多的光……
二月紅眼裏全是欣賞和自豪，他欣賞清堯的嗓音，更自豪於清堯是他二月紅的徒弟。
隨著碗中的波瀾越來越大，清堯也垂眸停下了歌唱，他扭頭看向二月紅和齊小黑，金色的眸裏滿是璀璨的星光，溫柔的笑了。
這笑容讓站在池邊的二人皆是呼吸一滯。
“師父，小黑，你們來啦。”
清亮的聲音伴隨著溫柔，如春風一般拂過耳畔。
“清堯，你的天分真的很強。”二月紅眼裏的驚歎是無法掩蓋的。
他拉著齊小黑走到了亭子中，站在清堯麵前繼續道：“清堯，我不打算隻教你傳統的戲曲了。”
“嗯？”
聞言清堯微微歪頭，眼裏有一絲困惑。
傾城的人兒，眼裏帶著懵懂微微歪頭的模樣著實是讓人……覺得可愛極了。
於是乎二月紅和齊小黑的呼吸又是一頓，二月紅在心裏暗道自己沒出息，齊小黑則是臉紅了個徹底。
清堯有些不懂師父的意思，可，師父不就是教傳統戲曲的嗎，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會隻教你傳統的戲曲，我會教你更偏向於白話的戲劇，類似於戲腔一般。
戲曲是好，可他受眾沒有偏白話的歌曲多，清堯，你的音該讓所有世人都聽到。
還記得我說的嗎，練好一戲便可唱萬戲，你的嗓已經開好了，明日我便教你唱那霸王別姬。
三日之後我要去北平，所以這兩日我會教你霸王別姬的音，而你隻需要將他練得嫻熟即可。”
二月紅已經做好了打算，清堯的嗓音就該流傳於世，受萬人傳唱。
如此有靈性通天地的嗓音，二月紅隻在自己的師父那裏聽過，就連二月紅自己都沒有這般嗓音。
“好的師父。”
清堯雖然不太理解二月紅所說的霸王別姬具體指的是什麼，但他知道師父一定是為了自己好。
見兩人正事談完，齊小黑便鬆開了二月紅撲到了清堯懷裏，抬頭看著他道：
“哥哥，要抱抱。”
看著小孩撒嬌的模樣，清堯非常迅速的把他抱起來，開始熟練的蹭臉蛋。
二月紅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了看一臉幸福的清堯，眼裏閃過笑意。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