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心裏起了壞心思,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他心中的道不是靠三觀構造而成的,而是他的師父與師娘構造的。
陳皮實實在在是一把好刀,倘若二月紅若不是好人,那陳皮絕對是一個趁手的工具,指哪打哪。
看著齊小黑這個小屁孩還敢對自己翻白眼,陳皮心中的火氣一下子被掀起來了。
陳皮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一顆石頭,一隻手撐起頭,懶散的看著齊小黑,漆黑的眸底有一絲冷光。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不認可自己是他的師哥,那自己就教教他規矩!
這樣想著,陳皮冷笑一聲,手裏的石頭瞬間飛了出去,打到了齊小黑一直在發抖的右腿上。
陳皮是留了手的,力道控製的剛剛好,不至於讓他受傷,卻又剛好可以讓他的酸麻感最大化。
齊小黑本就是苦苦支撐,這一下可好,他直接右腿一軟栽倒在地上,頭頂的碗也掉了小來砸到地上,水全都撒了出來。
陳皮嘴角微勾,心裏覺得有趣極了,惡趣味被滿足的徹底。
齊小黑跌坐在地上,看著那空空的碗,看著自己一身的水,心裏的委屈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他本來是滿清貴族家的小孩,從小極盡寵愛,可如今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他真的好委屈啊……
為什麼啊?自己有做錯了什麼嗎,清堯哥哥不喜歡陳皮,所以他也不喜歡陳皮,這人看著麵相就不是個好的,凶的要死!
為什麼要拿石頭砸我?
為什麼要欺負我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家……
說到底,齊小黑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啊,還是一個離開父母獨自流浪的孩子。
齊小黑這樣想著,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哭的渾身顫抖,用袖子不斷抹著眼淚。
陳皮看到他哭,臉上的笑僵住了,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喂,你一個男的哭什麼哭!多大點事啊?”
可是齊小黑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坐在地上掉眼淚,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委屈的要命。
陳皮真沒想到會把人欺負哭,他隻想給這小娃娃一點顏色瞧瞧,自己畢竟是他師哥。
若不是在二月紅門下,齊小黑的行為夠他死八遍還帶個來回的。
“……你別哭啊,我給你裝水,你重新再來唄!
喂,我叫你別哭了小破孩!”
陳皮額角暴起青筋,眼裏全是無奈,他走上前揪著齊小黑的後領試圖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陳皮?”
略帶殺意的聲音從陳皮身後響起,刷一下陳皮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他趕緊鬆手,迅速轉身低頭喊師父,一氣嗬成,全然不見最初囂張的模樣。
二月紅冷冷的看著陳皮,半晌後又看向他腳邊哭的顫抖的齊小黑,眼裏劃過一道心疼。
“小黑,來師父這裏。”
齊小黑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撲到師父懷裏。
二月紅也不嫌棄他一身的汗,把他抱到膝上坐著,溫柔的將他摟到懷裏,拍著他的背。
“不哭啊,師父給你出氣。”
齊小黑在二月紅懷裏蹭了蹭,委屈的說道:
“沒事的師父,師哥他肯定不是故意拿石頭砸我,肯定也不是故意揪我的領子。”
陳皮:……
陳皮的臉黑的徹底,好家夥,剛剛不喊師哥,二月紅來了立馬改口是吧?
“師父,小黑沒關係的,小黑受的委屈夠多了,不差師兄這一點,小黑不怪師兄。”
“哎?!你他媽……”
看著齊小黑還在這兒施法,陳皮實在是忍不了,卻被自家師父打斷。
“陳皮?!怎麼,你還要當著我的麵威脅小黑嗎?
二月紅抱著齊小黑,冷冷的看著陳皮說道。
“不是,我真沒欺負他!”
“師父不要因為小黑和師哥置氣。”
兩個人說出來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皮真不覺得是欺負齊小黑,他覺得這是在教齊小黑規矩。
看著齊小黑縮在二月紅懷裏,陳皮這他媽有苦都說不出,畢竟是自己先動的手。
這小屁孩,字字不提陳皮的過錯但字字都是陳皮的過錯!
嗯,這就是語言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