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抱著清堯進入了屋內,清堯虛弱的靠在他肩上,輕聲道:“副官,抱著我直接回房間好嗎?”
張日山點點頭,抱著清堯上樓。
張啟山則被尹新月徑直拉到房裏,尹新月一邊數落著他一邊擦頭發,張啟山眼裏的黑霧已然消失。
他抓著尹新月的手,眼中有些倉惶,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錯事,可腦海裏卻沒有絲毫意識。
“我……做了什麼事情嗎?”
聽著男人有些茫然的聲音,尹新月氣不打一處來,她手下的動作重了重,聲音帶了些薄怒。
“你說呢?你當自己是鐵人嗎,那麼大的雨,傘都不知道帶一把!”
聽著女孩的數落,張啟山已然覺得哪裏不對,他,怎麼會這樣對自己的兄弟……?
……他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張啟山突然將尹新月抱到懷裏,心裏翻湧起極深的恐懼。
“佛爺你怎麼了?”尹新月看到了張啟山眼中的恐懼,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焦急的問道。
張啟山隻是慢慢的搖頭,眼裏是倉惶與恐懼。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張啟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鬆開尹新月,快步走向抽屜裏拿出一封信,那封信被以機密文件的方式封鎖著。
“新月,你拿著這封信,把它藏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一個你恨的人,你一定要打開這封信!”
尹新月不明白張啟山發生了什麼,但她聽到了張啟山說的話,小心翼翼的將信收起來。
“佛爺……”
尹新月伸出手想要撫平男人皺起的眉頭。
張啟山伏開了尹新月的手道:“新月,先出去,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好不好?拜托了。”
尹新月猶豫了片刻,還是聽話的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張啟山揉著太陽穴,頭部的劇痛幾乎讓他無法冷靜的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在看到二月紅跪在地上祈求的時候心裏升起的不是心疼,而像是……愉悅?
像是解決了什麼心頭大患一般…
張啟山在樓下的房間裏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頭部,而尹新月在房間外徘徊著,始終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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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我要去一趟長白山。”
清堯看著為自己擦拭雙腳的張日山,還是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張日山擦拭的動作一頓,有些困惑的詢問原因。
清堯沒有回答他,而是換了另一個問題詢問。
“副官,我一直瞞了你一件事。”
“嗯?你說。”
“……我其實,不是人類。”
“嗯,沒關係的…等等,什麼?”
張日山一愣,就這麼半蹲著抬起頭看著清堯,一臉的茫然。
清堯就知道副官會有這個反應,他拉著副官的手,將他拉上來,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腿。
張日山就這麼愣愣的被清堯安排的明明白白。
清堯很少看見張日山這副傻呆呆的樣子,輕笑一聲,在張日山放大的瞳孔裏,清堯緩緩靠近,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微涼的觸感,讓張日山不自覺的入了迷。
清堯伸手覆蓋在張日山眼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悲傷。
張日山也配合的閉上了眼。
清堯眉心溢出點點星光,銀白色的蛇尾替代了雙腿,眼尾處出現幾片銀色的蛇鱗,鹿角也被雪發包裹。
比起妖怪,清堯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神明。
銀白的蛇尾為他增添了幾分妖意和魅惑,但那白潤的鹿角讓清堯看起來就好像就好像是落入凡間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