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搶先道：“實話跟你說，我們倆那可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小凡自打生下來我就抱過他。而且我也不瞞你，我倆可是喝一個媽的奶水長大的，小凡見到我媽，那還得叫聲奶娘！”
陳鳳兒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在她的記憶中“奶娘”這兩個字，隻有在電視劇中才曾出現過。她不禁對張小凡的過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便新奇的問道：“不會吧！奶娘？這都什麼時代了？小凡的親媽呢？她怎麼不。。。”
陳鳳兒原本想說為什麼不給張小凡喂奶，可話到嘴邊忽然覺得有些害臊，不由得白嫩的腮邊泛起一絲紅暈。孫凱明白陳鳳兒的意思，也不避諱。就將事情的經過與張小凡的身世像說書一樣，全都告訴了陳鳳兒。
陳鳳兒過去一直以為，張小凡隻是個家境貧困的孤僻少年，可沒想到原來在他弱小的身上，竟有著如此不幸而離奇的過去。此刻，陳鳳兒終於明白了張小凡紅眼睛的由來，而過去每每見到張小凡時，又為何總會從他的眼中讀出一份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感。
孫凱敘說完後，整個人忽然變得沉靜下來。手中握著吃飯的勺子，輕輕的敲打著桌麵，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在陳鳳兒的印象中，孫凱是個放蕩不羈且大大咧咧的人。而此刻看那他一副正經的樣子，反倒讓陳鳳兒心裏有些許不安。
孫凱隨手將勺子丟在盤子裏，抬起頭望著陳鳳兒，正正的說道：“說真的，小凡會跟你交朋友，我其實一直都很意外。”
陳鳳兒秀眉輕挑，眼神疑惑，似是沒有聽懂孫凱的意思。孫凱接著說道：“小凡長這麼大，我算是跟他同輩中唯一要好的了。他這麼多年所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我其實看得比誰都清楚。”孫凱微微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他生下來就沒見過他爸爸，有個媽跟就沒有一樣。因為他那雙怪眼睛，我們家那塊兒的人見到他，一個個就都他娘的好像是瞧見了史前怪物。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他被幾個比他大的孩子欺負。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這幫他娘的小王八犢子就用樹枝把小凡的眼睛給戳瞎了。從那以後除了見到我，小凡幾乎都不敢在外人麵前哭笑。實在忍不住了，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沒人的地方哭。現在他大了，話也越來越少，性子也越來越孤僻。”
陳鳳兒見孫凱越說情緒越是激動，自己仿佛也是受到了感染，心情變得十分憂傷，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先安慰他還是先安慰自己。
孫凱重重吸了口氣，說道：“小凡6歲時，外公外婆先後沒了，他那個媽根本就沒拿他當過人。我母親本來想把小凡接到家裏來養，可他死活就是不幹。每天靠著揀塑料瓶養活自己，還要忍受他那個媽的虐待。挨餓受凍成了家常便飯，把我媽急得常常直掉眼淚。可就是這麼苦，他也都挺到了今天。我過去一直都不理解，可現在想想，小凡其實就是怕連累到別人，他。。他還不到12歲呀。”
孫凱說到這，眼圈不由得有些泛紅，雙手本能地握成了拳頭。良久，陳鳳兒眼望著孫凱，微笑著安慰孫凱，說道：“不要這麼悲觀，老天爺他是長眼睛的。那些人愚蠢是他們的事兒，小凡他不是還有我們嗎？他不光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相信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小凡長大後，他絕對會比咱們想象的要出息的。”
陳鳳兒的一席話顯然對孫凱安慰不少，他這才發覺自己不該在美女麵前如此失態。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恢複了過去那放蕩不羈的笑容，連忙說道：“沒錯，沒錯。瞧我，盡提過去那些不著調的事兒。其實，小凡這兩年過的可比以前強多了。論過日子，別說是同齡人，就是有些大人都未必及得上他。我爸就常說，小凡這小子長大了，絕對不是一般的料。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小子至少會比我強。”
陳鳳兒“撲哧”一聲，掩著嘴樂了起來，雙目閃現出一份靈動。她輕輕地拿起手邊的果汁，舉到二人中間俏皮的說道：“為了小凡，那咱麼一塊兒加油，幹杯！”
孫凱也端起一旁的飲料舉到中間，對陳鳳兒激動地說道：“好，幹杯！”
可就在二人將要碰杯的時候，孫凱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副很是猥瑣的樣子，笑著對陳風兒，說道：“等等，等等，我說陳大美女，為了小凡，我看咱倆喝個交杯怎麼樣？”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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