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彪隨著晉言微服上任,在趙省C市提前下了火車,剛走出了火車站,在出站口附近就有人掏他的兜。
金大彪身手敏捷,反應迅速,一把就抓住掏兜人的手,喊喝一聲“幹什麼”。卻不料周邊群眾拉偏架,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抓著一個弱小少年,紛紛開始指責金大彪:“一個大男人家,怎麼能打孩子呢~”
“他是小偷,我又沒有打他!”金大彪人大聲沉,聲音居然蓋過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指責,他轉臉對著偷東西的少年,“我現在把我的衣兜翻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有沒有口香糖,讓大家知道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便翻開衣兜。而且一會功夫,不光連衣兜,他把褲兜也翻了個遍,所有能翻開的兜都翻了,沒有少年說的口香糖。本來麼,少年一番油嘴滑舌,本來指著圍觀的人不明就裏,總喜歡“鋤強扶弱”的心態,來個渾水摸魚,然後溜之大吉的,沒想到金大彪氣質沉穩,絲毫不受外部環境影響,方寸一點不亂,而且還把自己的謊言扒了個幹幹淨淨。這一下,反倒輪到少年慌亂了,他連忙說:“你說我是小偷,你丟東西了嗎?我又沒偷你東西,你就說我是小偷?”“丟倒是沒丟,我發現得快,你這是盜竊未遂。”金大彪倒是實話實說,不過少年一時之間逮到了口實:“大家看啊,他沒丟東西,他可是在誣陷我,將來你們可是要幫我做證的啊,幫我做證啊,別……”
“好了,既然沒丟東西,那就算了。至於你是不是小偷,我們不清楚,不過既然你說了他是誣陷你,我想一會警察來了以後我們就都明白了。我現在就打報警電話了啊。各位圍觀的朋友,你們都等一下,先別走,一會好幫忙做個證。”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常昊。
原來晉言在一旁,把所有過程都看在眼裏,雖說這少年行為不端,但是現在自己人也沒丟東西,即便是小偷也沒法取證,在這些小事情上繼續糾纏,反而影響不好,於是他就給了常昊一個眼色。常昊當然心領神會,這才開口說了上麵的話。
小偷嘛,終歸是小偷,一聽要叫警察過來,那可不得了。雖說平日經常要和警察打交道,甚至還經常有條子收了他們的黑錢充當“罩子”,不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條子來了也不好太偏向他。即便是走個形式,把他帶回去做個筆錄幹個啥的,又得耽誤多半天功夫,那時間可就是金錢呐,如果行情好的話,多半天他都可以創收上萬元了。少年腦中稍微一盤算,這個帳算明白了,說:“好了好了,我反正沒偷你們什麼東西。至於說他誣陷我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這麼說我,我當然生氣了。警察就不要驚動了,讓他當著大夥的麵給我道歉就行了。”少年嘴上強硬,看樣子沒有少經曆過類似場合。
金大彪直率,聽了這話可是不幹,兩個人一時之間又僵在那裏。晉言在一旁幹咳了一聲,常昊機敏,一把拉過金大彪,然後對著那少年說:“我們相伴同行,這樣吧,他不好意思,我替他道歉。剛才我們以為你偷了我們的東西,事實上沒有。”少年聽了,嘴角一撇,不自覺冷笑了一下,心想:“誰說‘有理走遍天下’?強勢才能出頭,這年頭,有理沒理全看你聲大聲小,看你會不會利用周邊輿論。”想著,少年說:“好吧,既然這樣,道歉我接受,你們走吧。”說罷,他轉身走了。圍觀的一群人,見無戲可看也就散了。
金大彪不服,埋怨常昊:“明明就是個小偷,幹嘛放走,而且還咱們背這個黑鍋。”常昊笑笑:“唉,火車站人多嘴雜,你以為你一兩句能說得清楚?再說了,現在的治安確實差了點,領導帶咱們微服上任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體察民情,你要是把事情搞大了,一會市裏派人來接,那我們的目的就泡湯了。而且,這不是咱們領導來趙省了麼,隻要咱們領導一上任,這局麵一定會大大好轉的。以後讓你幹活的日子還多者呢,你這直腸子呀,哈哈……”常昊一番話,說得在理,金大彪雖說性子急、脾氣火爆,但是他也是個講理的人,遂不再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