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衝出人群開出有五十多米,突然間原地向右來了個180度大調頭,猛地又向人群開了回來!
方才那一群圍觀的人,剛受到了極度的刺激,連被撞壓在地的人都沒來得及招呼,眼見汽車掉頭又來,都似離群之羊四散奔去。
那群安保,看見汽車司機擺出拚命的架勢,竟都似喪家之犬般,屁滾尿流地爬向燈杆、花池、馬路牙子等汽車不易駛入之地。
原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眾,霎時間分散得星星零零,寥寥無幾。
汽車卻片刻未停,掉過頭來,順著原路,也不管紅橙黃綠燈色,掛著門上的那個安保,一路逆行了回去。路上來車不知此車拚命,躲閃不及,不少無辜車輛被劃傷車漆,要麼被撞掉後視鏡,都停在當地等待肇事司機下車處理事故。奈何肇事車輛竟在車流中左扭右扭一路鑽車縫撞了過去。後來車輛發現有車逆行,紛紛匆忙避讓,又造成不少磕碰,肇事車在順行車輛混亂的避讓下越走越遠。有好事者,混亂之下不忘拿出手機將此車逆行的場麵拍成視頻,上傳於視頻平台。交通此刻卻陷入了大癱瘓。
轟鳴聲低,汽車遠去,確定連尾燈都看不到了,有幾個膽大的圍觀者,這才招呼著附近的人,趕緊過來收拾現場,救助傷者。
現場血流成片,傷者各自痛苦呻吟,號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慘烈之狀不忍名狀。熱心人紛紛掏出手機呼叫報警,要麼撥打救護熱線。
事發突然,短短一兩分鍾就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晉言站在樓上全程目睹事件經過,不待汽車逃走,他已經叫上常昊和金大彪火速衝到樓下。隻是因為隔著馬路,他們沒來得及參與製止或者阻攔肇事汽車逃逸,隻能眼睜睜看著肇事汽車逃之夭夭。
等晉言他們越過車流來到事發現場,距離肇事車逃走已經過去了5分鍾。
遠處,那些被刮掉油漆撞掉後視鏡的車上陸續有人開門下車,在聲聲國罵聲中,這些司機們逐漸反應過來,這不是簡單的交通肇事。他們有的查看自己車輛的受損情況;有的給家人打電話說車撞了,要遲回去;還有的忙著報警報保險;更有甚者,看著堵得水泄不通的路況,幹脆跑到路邊的小吃店,買了碗餛飩吃了起來。
車流再遠處,有人眼看路不通了,就想要看個究竟,幹脆下車步行過來,找尋堵車源頭,尋思著或許可以幫忙指揮指揮交通,疏導一下。等他走到事發現場,先聽到聲聲哀號,再看到滿地的血汙,順著血流的方向甚至看到有一條折斷的大腿軟綿綿地掛在一灘形似肉泥的屁股上;屁股的主人身著灰色安保服,隻不過此刻衣衫破爛,五孔流血,一隻眼無神地大睜著,張大著嘴,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伴隨著胸脯每一次起伏,都會有一股血從他的口鼻汩汩地冒出來。
“我是醫生,快來幫忙,這有一位重傷號!”這人說話就拉著排最前一輛車的司機就往過跑,結果剛跑兩步就震驚了,凡目光所及:能站著的傷者,哪怕是頭破血流的,都算是輕的;地上躺著的傷者,有那麼幾個筋斷骨折的,救回來也怕是要終身殘疾;還有那麼幾個人,躺倒在地,口鼻大張,眼神渙散,眼看著就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個醫生剛才看見的第一個傷者,在他到來的瞬間,胸脯的起伏停止了,生命定格在了安保崗位之上。
饒是以救死扶傷為業,見多識廣的醫生此刻也震驚於此,呆立當場,一時竟也不知該從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