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言微服上任剛到趙省,覺還沒有睡穩,就被酒店樓下的汽車碰撞聲驚醒。他親眼目睹了一場慘烈的車禍。
晉言趕緊叫上金大彪和韋關下樓,前往事故現場幫助救援。
在現場幫忙救援的人中,離晉言不遠處,就是一位下班的醫生。饒是他以救死扶傷為業,對各種傷情見多識廣,但他第一次親眼目睹車禍現場,內心仍然深受震驚,呆立在場,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剛才醫生大喊前衝之時,晉言聽到了他自報身份,知道他是醫生。晉言看著被驚到呆若木雞的醫生,大聲提醒他道:“您是醫生?趕緊幫忙救治傷員。先搶救重傷號!快!快!快!”
醫生這才緩過神來,依次查看傷員傷情。第一個,呼吸困難,拚命咳嗽,醫生說:“血氣胸,重,給我找根管子,快,做氣管切開!”旁邊常昊趕緊把隨身攜帶的速寫筆拆開,用筆杆做管子遞給醫生;但是一時之間要做氣管切開,這是個完完整整的醫療手術。醫生手頭並沒有消毒以及手術刀具。醫生急得頭上直冒汗,扭頭見人就問:“有刀子沒有?什麼刀子都行,快給我!”金大彪聽到了,從衣服內兜裏掏出一把小錐子似的東西遞給醫生。醫生拿在手裏,隻見這錐子,說它是錐子,但它又不是純尖的,還有點扁,在兩翼還開了刃,可要說它是個小刀,它從把手到頭,最寬也就燒烤用的鐵簽那麼寬,頭上最細,像是個納鞋底的錐子那麼細,還是個尖的。這玩意連柄也就巴掌來長,錐身也不過7~8厘米長,拿在手裏,堪堪和手術刀大小相仿,十分趁手。救命第一,消毒第二,消毒那是活命以後的事情了,醫生也不考慮消毒和麻醉了,手起刀落,就在傷號喉部切開一個氣管開口,將常昊提供的筆管插入開口處。傷號本來就缺氧難受欲死,隻覺脖子上沒來由突然挨了一刀,劇痛之下,竟是活活疼暈了過去。醫生施術完畢,卻長舒一口氣,囑咐說,現在不當緊了,一會抬上救護車送醫院。
接下來在甄別幾個輕重傷號的過程中,碰到了第二個重傷號。病人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感覺,說:“我這體格,兩頭牛都拉不住的,要不然怎麼當安保?”但是醫生觀其麵色蒼白,用手探其脈搏,發現此病號脈象,輕觸鼓蕩,深按空空,脈似蔥管,探之無物,是內髒大出血之狀。醫生趕緊囑咐病人放低身姿,並交代一定要等救護車去醫院,切不可擅自離開,否則有性命之憂。然而病人堅稱自己不難受,非要自行回家,結果沒出五步,突然腿一軟,眼一黑,栽倒當地。醫生緊急對其施救不說。
再說晉言,這邊剛提醒了醫生救助傷員,那邊他就和另外幾個熱心群眾去疏導交通去了。晉言所關注的是,路不通,救護車就不能到達現場,傷員救治就會耽誤。性命攸關,必須先疏導交通。晉言知道,道路不通是因為車損,車主、司機不確定車損之時,都不願意撤離現場,對於肇事車輛逃逸,車主、司機們不等到交警前來定責,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走的。盡管晉言苦口婆心,磨破了嘴皮,讓大家拍照取證,說自己目擊了事故過程,願意作證,但信他者寥寥。晉言再急,也隻能隨大家的意,一起等交警前來處理。搶險救災,時間最寶貴,在等待的時候,晉言不時抬手看表,從肇事車逃離現場到現在,至少也有二十分鍾了,如果說從發現肇事車開過來撞人,到現在也有四十分鍾了,發生這麼大的案件,不說刑警、治安警,就連最該第一時間出現的交警,都沒有見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