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律師的上述好處，黃之靈並不確切了解，但是他信任霍籍。
既然霍籍說律師重要，那律師必然非常重要。當務之急是，必須得弄清楚舅舅林楚錚到底有沒有律師。
掛斷電話後，黃之靈又一次撥通了林楚錚妻子的電話，將霍籍所問律師之事再三詳細詢問，所得結論是，當初給林楚錚聘了一個律師，可是林楚錚說他自己懂法，拒絕了這個律師，他這個舅媽也並不清楚林楚錚後來到底有沒有律師。
黃之靈的舅媽也曾一度懷疑，林楚錚辭退家人所聘請的律師，定然是受到了栽贓者的壓力。
當然，一切懷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也僅僅隻能是懷疑而已，而且沒有了律師溝通監所內外，林楚錚後來的情況，她是一無所知。
期間，她也曾多方托人打探林楚錚的消息，但不管所托何人，對方帶回的消息，無非是案件處於調查階段，辦案情況要遵守保密紀律，不得對外傳播任何消息，她就連個印證關於律師問題這個懷疑的機會都沒有，至於林楚錚何時開庭受審更是毫不知曉！
今天晚上，黃之靈和舅媽兩人相互一溝通，不由得緊張萬分。兩人一合計，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人，一方麵探聽消息，一方麵趕緊落實律師事宜。
於是，黃之靈和他的舅媽，兩個人連夜呼出了上百個電話，聯係到的人有親戚，有朋友，有遠近，還有故舊。
消息傳得很快！大家得到消息後，紛紛回電。
首先是受惠於林楚錚清廉作風的人紛紛打來電話，沒有實質性消息；再就是林楚錚當年的同事部屬，也相繼在各自的能力範圍內做了一番打探以後向黃之靈他們回話，奈何也是一無所獲。
夜，匆匆間就過去了，眼看著天空泛起白光，一夜所做之事，竟都是白費力氣！黃之靈渾身都是勁，卻總也不知道該往哪使勁。
霍籍提供的消息應該可靠，舅舅天亮就要出庭受審了，黃之靈縱使困得滿腦子漿糊，也不能再睡了。他匆匆洗了把臉，和守衛他母親的武警交待一聲，就打著電話，踏著灰白的晨光出去了。他邊走邊給他舅媽打電話，兩個人約定好了在法院門口會合。
等兩人碰麵，天還沒有完全亮透，街上稀稀落落地有幾輛汽車駛過，零零星星走過幾個行人，還沒有打掃大街的環衛工人數多。畢竟，這個時辰，還不到六點。
趙省的仲春，特別是C市，暖夏的氣息難覓，反倒常有倒春寒興風作浪，屢屢將暖氣逼退。
此時，黃之靈和他舅媽兩個人，直愣愣戳在法院門口，相顧無言，無事能為，就像兩座泥人塑像般動也不動，隻剩下一呼一吸間從鼻孔中間歇噴出的四道白霧，噴得老長老遠，筆直似線！
心很急，但是他們所能做的卻隻有等，隻有早早地來，早早地等著。這麼早等著，他們也不知道等什麼，更不知道能等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