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竊喜裏,一個多小時過去,聞莉回來了。
見她臉色難看,許宇關心道:“大姑奶奶,怎麼啦?”
聞莉勉強一笑,把手裏的打印資料遞給許宇,道:“沒什麼,身體忽然有點不舒服。簡曆打印出來了,忙了我一個多小時呢,怎麼感謝我?”
懶洋洋坐到沙發上,又道:“聽說院長、主任開了不少藥,可能有點其他小問題,岩書記應該會住院三四天。”呆呆看著電視,全無再說話的興趣。
許宇奇怪她怎麼會一副受足了氣的模樣,正要開口詢問,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來人直接進來了,嘴裏還大聲嚷嚷道:“我說小聞,不就是賞臉吃個夜宵嘛,你幹嘛推三阻四找借口?怎麼樣,這下給我抓到證據了吧?”
許宇瞪眼望去,眼睛眯了起來。
隻見況元茗的二兒子況荀站在門口,臉上還掛著賣弄神色,一副沾沾自喜的嘴臉。
他大概沒想到裏麵真的有人,臉色轉瞬即變,恢複了些彬彬有禮的斯文氣,喝道:“你誰啊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宇知道對方不認識自己,叼著煙歪了歪身體,把煙圈都吐到天花板上去了。
況荀臉色一變,隨又笑了起來,他三十歲就是副處,以年輕有為、精英人士自居,有旁人在前,形象問題還是比較注意,對聞莉道:“小聞,既然你有工作在忙,那我就下次再請吧,你可不能拒絕了哦!”再瞪瞪許宇,希望他這電燈泡能識趣點,到外麵逛風去。
許宇心中好笑,暗罵況荀泡妞都不看地方,還指望自己一個小孩配合他,真不知是腦子有病,還是別人配合慣了,心裏恍然大悟,知道聞莉剛才就應該被他纏上了。
況荀是合海市宣傳部辦公室的副主任,整個就是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後來還當上市電視台副台長、台長,接著又是省台常務副台長,要不是後來況元茗案發,過一兩年他有可能還繼續上升,官路享通。
宣傳部管著媒體,這些地方通常又高素質美女雲集,據說況荀沒事就東遊西逛,以他看女人的本領,想來瞄上了青春秀麗的編導寧小丹,捎帶的也就認識了聞莉了。
許宇忽然欣喜若狂,感覺這家夥還來得真是妙,勉強壓住內心的喜色,故意問聞莉道:“這雜種是誰啊,養條狗都還知道點頭,怎麼那麼沒禮貌,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聞莉暗暗叫苦,急忙向許宇暗使眼色。
況荀則是身體一僵,眼中怒火中燒,幹笑道:“啊!我們的病人有意見了?小家夥真有趣,那我就不打攪了。”故作平靜地再聊兩句,關門出去了。
許宇裝作沒看見聞莉的小動作,繼續道:“這狗才真是不像話,都不懂得道歉的,下次別讓我瞧見,不然一棍子敲死他,再讓他趴到地上舔口水。”
門外腳步聲這時才響起,逐漸消失在走廊遠處。
許宇得意笑起來時,聞莉卻氣急敗壞地捶著許宇的腦袋,教訓道:“你胡說些什麼呀!這家夥聽說有錢有勢,幸好他沒跟你一般見識,不然揍你一頓就慘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許宇當然知道況荀越忍氣吞聲,就表明心裏越生氣,反問道:“你不知道他是副省長況元茗的兒子?”
聞莉吃驚道:“什麼?我哪知道他是誰的兒子,隻和朋友吃過一次飯,在飯廳裏碰見的,然後就沒臉沒皮的糾纏上了。我朋友也不肯告訴我,隻說他們家有錢有勢,別理會他就行了。”
接著一下跌坐在床上,垂頭喪氣,顯得彷徨不安,往身後一躺,無力地歎道:“怪不得我朋友不敢得罪他,說什麼都是陪著一張笑臉,原來人家來頭那麼大。聽他吹噓說很快就要到電視台當領導了,還說什麼他認識很多大領導,要是給我們介紹介紹,那可就好處多了,炫耀得不行,真是惡心。”
許宇感覺腳背壓得發疼,挪了挪腳,正好隔著被子頂在聞莉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