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清,是你?”聽出了來人的聲音,舒尋的神色霎時放鬆了許多,然而這般的放鬆之後沒多久,她便又緊張了起來,“你怎麼會來此?又是怎麼查到我在牧酒酒這裏的?”
聽到舒尋問出這些問題,門外之人並沒有等到她點頭,便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入門的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穿了一身破舊的衣裳,雖然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但卻絲毫不顯得窘迫,反倒是神色中帶了幾分倨傲:“我自然知道你在這裏,因為我自三個月前開始便一直守在這屋外保護牧酒酒的安全。”
“受人所托?”舒尋猜測到。
叫做陸小清的少年點頭道:“不錯,八個月前我曾見到蘇夏蘇公子一麵,他與我打了個賭,而我賭輸了,便答應要替他保護牧酒酒的安全。”
又是蘇夏。
舒尋緊皺了眉,忽的感覺到門外有人,便想要示意陸小清住口,卻沒想到陸小清毫不在意,接著又道:“蘇公子待這牧酒酒當真是不錯,卻不知牧酒酒為何要狠心離蘇公子而去。”
顯然陸小清並不知道牧酒酒與蘇夏二人之間的事情,隻當是牧酒酒離開了蘇夏。
舒尋低咳了一聲,正要開口阻止陸小清繼續再說下去,卻未想到牧酒酒去而複返,又自門外一步踏入了屋中:“你也是奉了蘇夏的命令,要來保護我安全的人?”
聽到這聲音,陸小清不禁一愣,麵前的舒尋道是要淡然許多,隻微微埋了頭,不知是否在笑。陸小清狠狠瞪了舒尋一眼,回身朝牧酒酒道:“不錯,我在這屋子外麵守了三個月了,隻是牧姑娘你一直未曾發覺罷了。”
“三個月?”牧酒酒頰邊的笑窩明顯了起來,她微挑眉峰,看了舒尋一眼。舒尋明白牧酒酒是在探問她陸小清的身份,便解釋道:“他叫做陸小清,曾經是皇上身邊的人。”陸小清的名字,牧酒酒也聽說過,隻知道他是自小被人作暗衛養大,乃是大內最為出色的暗衛之一,隻是在一次任務中為護駕身受重傷,皇帝心中不忍,才讓他離開了皇宮,不再做這種豁命的事情。
然而卻不知道蘇夏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找到了這個人來護牧酒酒的安全。
牧酒酒左右看了看床上的舒尋和床邊的陸小清,意味不明的笑道:“天下間最優秀的殺手,還有最出色的暗衛?蘇夏找了你們兩個來護我的安全,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當真有人要來殺我?”
一聽牧酒酒這句,舒尋和陸小清皆是沉默了下來。
牧酒酒當即明白道:“不說話便說明我猜的是對的了?那我再猜,這個要殺我的人,和蘇夏有關係?”
依舊是沉默。
牧酒酒輕笑了一聲,幹脆回身走出了屋子,隻是離開之前背對著二人道:“你們兩個先在我這裏住著,陸小清你也別再繼續睡外麵了,我這裏不缺你那一間房。”
“嗯?”陸小清挑了眉,不明白牧酒酒究竟想做什麼。
“我要你們陪我去見蘇夏。”牧酒酒終於說明了自己的意思。然而陸小清卻道:“你知道蘇公子在哪裏?”牧酒酒點頭:“江湖傳聞,落日山莊發生了幾件怪事,而武林盟主蘇夏明日就會趕來落日山莊,替莊主解決這些事情,我們三個隻要在這裏等一天就夠了。”
陸小清神色微變,舒尋亦是不解的擰了眉。整個江湖都知道,蘇夏與牧酒酒分開了快一年了,在這一年當中,蘇夏將自己關在了住處,幾乎一步不出,卻不知道落日山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蘇夏都親自出麵了。
而這個問題,在第二日便得到了解答。
第二天一早,牧酒酒便出了房間,叫住了剛剛走出房門的陸小清。
“準備好了?”牧酒酒這日穿了一身杏色裙裝,麵色比之昨日還要好了許多,想來是特地打扮了一番,陸小清看在眼裏,卻是不敢說出來。他朝牧酒酒頷首道:“嗯。”他與蘇夏說來其實也就見過八個月前那一麵而已,想到今日要再見這個讓自己栽了一個大跟頭的人,陸小清心中竟是各種滋味翻騰。
“準備好了我們便去落日山莊吧,隻是我並不希望蘇夏知道我的會去,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偷偷潛進去。”牧酒酒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而牧酒酒會這樣安排,也在陸小清的意料當中,他點頭答應下來,又問道:“舒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