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其中,有一大半的事情都是關於你的,牧姑娘。”容秋臉上滿是惋惜,他抬手想要碰一碰牧酒酒,但手抬到一半又不禁放了下來。他道:“蘇夏從來沒有放棄過你,他隻是不願在將死之際也將你給拖上。”
“將死之際?”牧酒酒聽著容秋的話,又想到不久之前在落日山莊的石室當中發生的事情,認真問道:“蘇夏是怎麼死的?”
“身受重傷,無藥可治。”容秋答道。
“埋在哪裏?”
“萬象山莊的後山。”
牧酒酒緊緊盯著容秋,隻見他麵色青白,眼底抑製不住悲哀,當真是在替蘇夏而惋惜,他並不像是在說謊。但若容秋沒有說謊,那麼牧酒酒不久之前在密道之中見到的人有是誰?
牧酒酒閉了眼,重新睜開道:“我見到蘇夏了,就在不久之前,在落日山莊那個地底密道裏麵。”
這句話的力量不亞於方才容秋說蘇夏死了那時候的力量,陸小清和舒尋在短短時間內經受了兩次驚嚇,隻覺得自己膽子都不夠用了,不過所幸這次舒尋提前用手掩住了陸小清的嘴,這才防止了他再一次因為驚訝而喊出聲來。
站在院中的四個人都是煞白了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真相究竟是什麼,即使是連一直以為自己知曉一切真相的容秋也糊塗了。
“牧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見到蘇夏了?沒有認錯人?”容秋看來十分激動。
牧酒酒肯定的點頭,將自己與蘇夏碰麵的過程給說了出來,沉默片刻她才又道:“不論如何,我不可能將蘇夏認錯,我看得十分分明,那密道當中的就是蘇夏,隻是他看起來身上有傷,而我也不明白他最後為什麼要故意支開我,自己一個人離開。”
聽完牧酒酒的說法,容秋雙眉緊緊皺了起來,他來來回回的走著,一聲又接著一聲的歎氣。牧酒酒安靜的看容秋晃來晃去,心中也不斷的猜測著這一切的答案。
說來也奇怪,容秋長著一張和蘇夏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舉止和神態也學得了蘇夏七八分,但牧酒酒就是能夠一眼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同來。
容秋一邊來回走動,一邊喃喃念道:“奇怪,半年前蘇夏找來我,的確是毫無保留的將一切都托付給了我,並不像是另有計劃。且那時候我每日守在他床邊聽他交代一切,最後親眼見到他合上雙眼,失去氣息,他該不可能還……”容秋說到這裏,又看了牧酒酒一眼,隻見對方微微挑起了眉頭。容秋連忙擺手道:“蘇夏若是活著我當然高興,我裝這個武林盟主也裝得夠累了,一點也不想繼續下去。隻是牧姑娘,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不簡單,其中絕對有蹊蹺。”
“半年前我是親眼看到蘇夏蘇公子他……斷氣的,而且他身上的傷也絕沒有治好的可能,連公認醫術天下第一的謝神醫也搖了頭。”
牧酒酒緊緊擰著眉頭,暫且沒有管蘇夏是死是活這樣的事情,隻因為她相信自己的所見,蘇夏活著就是活著,因為在密道之中她的感受十分真切。隻有蘇夏才會對她說那些話,才會做那些事。她隻問了另一個問題道:“蘇夏究竟為什麼會身受重傷?又為什麼一定要安排你裝成他的樣子繼續當這武林盟主?”
“我不知道,我被蘇夏找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受傷了。”容秋道。
牧酒酒又問道:“他受的是什麼傷?除了你還有多少人知道他出事了?”
“掌傷,傷在胸口。除了我,大概也隻有他身旁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罷了。”
聽到這裏,牧酒酒算是明白了,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她就隻能去萬象山莊一趟,去詢問那自從前起就一直跟在蘇夏身旁的兩個人。牧酒酒在心中作下了這個決定,當即便回頭對舒尋和陸小清道:“你們二人與蘇夏約定了要一直跟著我?”
舒尋點頭,應道:“三年為期,這三年裏,我必須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我也是。”陸小清好不容易掙脫了舒尋的桎梏,連忙開口道。
牧酒酒笑道:“那好,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明天與我一起去萬象山莊看看。”她本就對蘇夏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厭惡起來,現在知道了蘇夏為她所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沒了顧慮,既然蘇夏不來找她,那麼便由她去找蘇夏好了,等找到了,再說該說的話,問該問的問題。
而牧酒酒的行動的確很快,第二天一早,她便帶著舒尋和陸小清二人離開了落日山莊,往青州的萬象山莊而去,而容秋苦於身負著武林盟主的大任,必須留下來幫助落日山莊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並沒能立即與牧酒酒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