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女17章 囂張的女子(2 / 2)

石門外麵站著一個人,正抱著雙臂,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看著門裏麵的牧酒酒和徐周。徐周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麵前的人一般,自上而下將人打量了個透。牧酒酒也是絲毫不曾預料到,她眨了眨眼睛,呆愣片刻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探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站在門外的男子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衣,神色看來有些疲憊,但麵容卻是牧酒酒和徐周皆熟悉無比的。

“蘇夏?”徐周指著對方,怔了半晌才問出聲來。

蘇夏臉上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扶著額擺手道:“我原本的計劃是讓你們兩個上中天閣來盜走淵鳴劍,阻止這次名劍大會,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一起被人關到了塔裏來。”

牧酒酒滿臉無辜:“你不說我怎知你的意思是要我盜劍?”

“宋頻兒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你們跟我來。”蘇夏好似心中已有打算,轉身往中天閣更深處走去,但因著牧酒酒拉扯著他的手不放,蘇夏的步伐有些奇怪。蘇夏說了那句話便不曾在開口了,隻沉默往前走去,牧酒酒緊緊盯著蘇夏的臉,好似一時也忘了自己要問的問題,隻有走在最後的徐周忍不住咳了一聲道:“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來萬象山莊找我們?”

蘇夏道:“因為我曾經以性命為賭注跟人打了個賭,我輸了,自然就要把性命交出去。”他好像仍對這個賭局有些意見,提到這裏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我沒死已經是不守承諾了,自然是沒臉再回來了。”

牧酒酒想了無數種蘇夏假死的理由,但沒想過會是這樣,她道:“那個打賭的人便不能通融一下?”

“他鬥了半輩子才讓我輸了這一局,自然是不肯放過這次機會。”蘇夏好像並不大想談論這件事情,他看著前方一處低矮的閣樓,對身後二人道:“噤聲。”說完這兩個字,他突然一把攬住牧酒酒,帶著她縱身躍到了閣樓的窗戶外麵。閣樓門窗緊閉,蘇夏卻十分熟練的將木窗打開了一道縫隙往裏窺去。

這時候徐周也跟著跳了上來,和牧酒酒一起就著那點縫隙往窗戶裏麵看去。

房間裏有兩個人,一人坐在桌前微微伏著身子,一人站在他的身後,一下一下替坐著的人梳理長發。

坐著的是一個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睜著眼睛,目中卻是渾濁一片,連帶著神情也看起來木訥無比。而站在身後替少年梳發的,正是不久之前出現在塔裏那個囂張無比的女人宋頻兒。

此刻的宋頻兒看來溫婉嫻靜,眉眼中皆含著萬種風情,她動作極輕,每梳一下頭,就對麵前的少年說一句話,她聲音很低,窗外的三人隻勉強能夠聽清幾句話。

“今日中天閣來了許多人,阿諾,你定然想不到這場麵有多熱鬧,他們都是來搶淵鳴劍的,你知道嗎?就是你小時候偷偷拿去劈柴的那把劍。”宋頻兒眉梢好看的挑起,一把拂起少年耳畔的黑發,放緩了聲音道:“你想不到吧?原來那把劍是這天下最好的劍,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它看起來還不如爹房間裏掛的那一把呢。”

“不過不管那劍有多名貴,對我來說都無所謂,與你的性命相比,那把劍又算得了什麼。”

在外麵聽著這些話的牧酒酒心中一寒,好像發覺了什麼不對勁來。

而此時屋裏的宋頻兒又說話道:“今天我看到牧酒酒了,幾年前我就聽說過她和蘇夏之間的故事,聽說他們兩人經曆了重重磨難才有了現在的結果,隻是——”宋頻兒掩唇輕笑了一聲,垂眸道:“隻是她相貌也不過如此罷了。”

“哢嚓。”

“相貌不過如此”的牧酒酒生生捏壞了宋頻兒房間的窗戶。

“是誰?”宋頻兒笑意頓時凝結,起身便往窗邊走來,蘇夏一手一個拉住牧酒酒和徐周,迅捷的躍下了閣樓自一處小道離開,最後躲在了一個院子角落當中。

牧酒酒臉色難看的盯著地麵,幽幽道:“你們看到她的長相了吧?嘴巴大得像被人割了一刀,鼻子扁得像被人揍過一樣,她竟然還敢說我生得不過如此,她眼睛是被蜜蜂蟄過吧!”

徐周忍著笑沒有說話,看向蘇夏,蘇夏別過頭看不見神色,隻是低聲道:“她自小生在中天閣,沒見過幾個外人,她的話你不必當真。”隻是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雙肩卻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不容易笑夠了,蘇夏回過頭來,認真對牧酒酒和徐周道:“你們看到方才那個坐著的少年了吧?”

“嗯,他是誰?宋頻兒的弟弟?”牧酒酒問道。

蘇夏搖頭:“不,他是宋頻兒的表哥,名叫嚴諾,自幼體弱多病,所以沒撐過十七歲就死了。”

“死了?”牧酒酒蹙眉,她相信自己方才並沒有看錯,屋子裏坐著的那個男子,分明是睜著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