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酒酒第一時間以為來的人是蘇夏,然而片刻之後她就失望了,因為大門打開之後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而那塔門也在同一時間被關上了,絲毫不給牧酒酒二人逃出去的機會。
“徐周公子,還有這位——”走進門來的女子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發髻鬆鬆挽著,看來就像是個一步不出閨門的大家小姐。
牧酒酒笑了笑,毫不吝嗇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我叫牧酒酒。”不過中天閣的人倒是有趣,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就先急著將人關進來了。
聽得牧酒酒說出自己的名字,那女子也是一怔,繼而才笑道:“沒想到,妝兒竟然把牧姑娘也給關了進來,好在此刻蘇夏蘇公子還遠在落日山莊,沒辦法趕過來救你們。”
牧酒酒挑了挑眉,自然不會告訴她落日山莊的那個蘇夏是假的,而真正的蘇夏其實現在就在中天閣內。
“你是誰?”牧酒酒開口問道。
那女子看了徐周一眼:“看來徐周還沒有告訴你,我叫宋頻兒,是中天閣閣主之女。”中天閣找了萬象山莊的人來,又將他們給關在塔裏,也不知到底有什麼陰謀,牧酒酒心有不解,但也知道問宋頻兒肯定沒什麼用,是以直接便將臉轉向了徐周。徐周搖了搖頭道:“宋姑娘,即使你將我們二人都給關了起來,萬象山莊也還會有其他人來接管此事。不管怎麼說,武林盟覺不允許淵鳴劍再入江湖。”
聽了徐周的話,牧酒酒大概也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中天閣要召開名劍大會,替淵鳴劍選一個新的主人,但萬象山莊卻不允許此事發生,於是派了徐周來勸說,但讓人沒想到的是中天閣對於此事的態度十分強硬,徐周勸說不成,反被關在了這塔裏。而牧酒酒正好在這時候來找徐周,自然也被當做了徐周的同夥,一起被關了起來。
不論怎麼說,中天閣這般舉動必然內有蹊蹺。
“既然徐公子二人如此堅決,那麼就休怪我們中天閣翻臉了。”宋頻兒朝徐周燦然一笑,又對牧酒酒低聲道:“兩位便在這裏好好待到名劍大會結束吧,到那時自有人會來找你們。”
她說完這一句話,轉身便往外走去,牧酒酒不願錯過這次逃出去的機會,屏息等著宋頻兒打開塔門。
塔內果然沒有開門的機關,宋頻兒抬手拍打了三下石門,才見石門朝兩邊移動了開來,應是有人守在外麵替她開門。而就在石門打開的片刻,牧酒酒提氣極快的往大門處撲去,同時出手的,還有先前一直喪了氣一樣蹲坐在牆角的徐周。兩個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盡了全力,徐周掌法飄忽莫測,直襲宋頻兒麵門,而牧酒酒手中長劍劍氣如虹,勢如破竹。
麵對兩名高手的攻擊,宋頻兒卻是淡淡一笑,隻做了一件事情——一步跨出那一扇塔門。
塔門將要再次閉合,牧酒酒和徐周眼看就要衝出去,一旁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驚響。
“讓開!”牧酒酒察覺出了不對勁來,當即身子在空中一折,將徐周給撞到了一旁,而她自己也因著這個動作重重倒在地上。
幾聲清脆的聲音響在耳旁,牧酒酒和徐周撐著地抬起頭來才發覺方才兩人所在的地方插滿了泛著幽光的銀針。銀針會是這種顏色,必然是塗了毒,若不是方才牧酒酒反應快,或許兩個人都會被這銀針毒死。神色複雜的坐起來,徐周看了一眼銀針,苦笑道:“看起來中天閣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們的死活。”不擔心他們二人死活,也就意味著他們並不害怕與萬象山莊為敵,看起來中天閣手裏定然還有著自己的底牌。
牧酒酒抬眼看了看已經合上的石門,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女人。”
她指的自然是宋頻兒。
然而徐周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搖頭道:“我還見過更囂張的。”
“誰?”
徐周看著牧酒酒,臉上笑意僵了片刻,沒說話。
牧酒酒眯了眼,硬生生轉了話題道:“我們必須盡快出去,雖然我不知道萬象山莊為什麼要阻止這一場名劍大會,但若想要阻止淵鳴劍被人帶走,我們隻有兩個辦法。”
“什麼辦法?”徐周站起身來,拍去手上的灰塵。
牧酒酒跟著站起來道:“要麼阻止這場大會,要麼……在這場大會上成為贏家,拿走淵鳴劍,然後重新找個地方將它藏起來。”
徐周繼續苦笑:“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先出去。”牧酒酒歎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銀針繞到塔門處,抬手輕輕敲打了三次石門:“方才宋頻兒那個女人就是這樣開門的。”
“可那時候是有中天閣的人在外麵守著給她開門……”徐周正說著,突然之間就停了下來。
因為在牧酒酒敲了那門三次之後,那扇沉重無比的石門,竟然真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