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酒酒收回握劍的手,朝外麵的人道:“大哥,我們在這裏,你快來看一看,蘇夏他好像舊傷複發了,情況好像不大對勁。”
聽到牧酒酒的話,牧渲很快進了密室,他一眼看向趴在桌上的蘇夏,在摸了蘇夏的脈搏之後,他一手抵在蘇夏的後背,將內力給渡到了對方體內。牧酒酒有些緊張的看著兩人,心中擔憂卻又怕影響二人運功,是以隻能默默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牧渲才終於放下手來,神色凝重的看著意識不清的蘇夏道:“他的情況很怪,呼吸脈搏都很平穩,但體溫卻極低。”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傷勢?”牧酒酒不解道。
牧渲搖頭:“不知道,先看看他身上的傷再說。”
牧渲低頭要解開蘇夏衣袍,誰知剛一觸碰到蘇夏的衣服,手就被人給抓住了。
“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蘇夏悠悠睜開了雙眼,將牧渲的手給推回去,懶懶笑道:“不過是這段時間太忙,沒撐住多睡了一會兒而已。”他站起來撣了撣衣服,果真就像是沒受傷一樣。
牧酒酒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最後又看了看牧渲。牧渲冷哼一聲,不再管蘇夏。蘇夏像是怕牧酒酒再問,便對牧渲道:“不知大哥可追到了嚴諾?”
“不要叫我大哥。”牧渲輕咳一聲,“我一路追著那個嚴諾往西邊而去,最後看到他進了一處宅院,我跟進去以後立刻就被宅院裏麵的人發現逼出來了,也不知道他逃到哪裏去了。”牧渲最後道:“但我確定那個宅院裏麵的人跟嚴諾肯定有關係,否則他們不可能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一般隻將我趕出來而留下了嚴諾。”
“那宅院在哪?”
“城西,江家。”
牧酒酒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耳熟,倒是蘇夏一聽就想起來了:“我記得左嵐說她過一日便要嫁到江家……”
牧渲打斷蘇夏道:“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了。”也就是說今日就是左嵐嫁進江家的日子。蘇夏聽罷不經一怔,隨即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得去參加左嵐的婚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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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州左家和江家都是生意人,與江湖武林半點也不沾邊,所以蘇夏三人去江家的時候刻意將兵刃給藏了起來,免得引起什麼誤會。似乎是左嵐特地交代過了,蘇夏三人在江家大門口的時候隻通報了姓名便輕鬆走了進去,而這一去,三人才知道這一次的婚宴聲勢有多大。
三人自然是無心去管這婚宴上麵的情況,隻一心要找到藏到這裏來的嚴諾,隻是江家何其大,想要找到一個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嚴諾還身手不差。
三人繞了一圈也沒有結果,牧酒酒隻歎道後悔沒有將舒尋和陸小清兩個人帶過來。而這一來一去之間,時間也過了大半,眼看著婚宴就要開始了,新郎官也接來了穿著一身大紅色喜袍的左嵐。左嵐蓋著蓋頭,由丫鬟扶著小心翼翼走向那新郎。牧酒酒這時也朝著那處看去,看得彎了眼笑道:“左嵐今日好漂亮。”
“被紅蓋頭遮著臉你也能看到?”蘇夏笑了笑,也朝那邊看去。
一旁牧渲冷著臉,沉聲道:“不對勁。”
“嗯?”牧酒酒不解。
牧渲指著那呆站著不動的新郎,道:“那個人不對勁,他的臉色不像是娶親。而且若是我沒有看錯,他應該不是新郎,那套衣服與他的身材並不相稱,且他衣服裏麵應該還藏了什麼東西。”
“藏了什麼東西?”牧酒酒辨認不出。
這時候蘇夏也注意到了牧渲所說的不尋常,然後他吐出一個字道:“刀。”
那新郎官的袍子裏麵藏了一柄刀,平常人看不出來,但像蘇夏這般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隻要是一經提點立即便能夠辨認出來。他皺了皺眉道:“那個人看著左嵐,想出手對付的人應該也是左嵐。”左嵐有危險。
牧酒酒一怔,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也絕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救她離開吧。”她朝蘇夏說了一聲,當即縱身朝新郎所站的地方衝了過去,這時候左嵐已經走到了新郎的麵前,隻是蓋著蓋頭看不見她神色。
新郎探出一手牽住左嵐的胳膊,露出了不大自然的笑意。然而他的笑剛一露出來,便又僵在了臉上。因為牧酒酒已經到了。直接衝到了兩人麵前,牧酒酒一把撩起新郎的外衫,果然看到他腰間別著一柄短刀。牧酒酒將斷刀扯出來,重重砸在地上,咂嘴道:“江少爺好興致,成親竟然還帶著刀?”
江家少爺麵色大變,訥訥沒有說話,隻是後退幾步之後大聲吼了一句道:“我就是不想娶這個婆娘!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
聽得新郎這嘶聲一吼,牧酒酒竟也有些怔住了,而同時僵住的還有所有在場的人。牧酒酒往身旁的左嵐看去,隻見得左嵐一把拉下了蓋頭,一張臉煞白,正直直看著江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