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原本低垂著頭安靜站著的蘇夏忽的有了反應,他抬起頭來,輕鬆接住了容秋的一掌,又擒住了他的手臂,反攻出一掌來。牧酒酒見狀知道若受了這一掌容秋非死即傷,當即衝了過去截住了蘇夏的一掌,並緊緊地抱住了他那一條手臂。
“住手。”牧酒酒抬眸緊緊盯著蘇夏的眼睛,澀聲道。
蘇夏掙了掙,不知為什麼,他掙紮的力氣並不大,牧酒酒用雙臂鎖緊了蘇夏,咬牙道:“蘇夏,你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
蘇夏沒有開口,他自然不會開口。
看著毫無反應的蘇夏,牧酒酒心中湧上一股無力之感,但她卻仍是道:“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離開這個密室,我們沒有見過什麼養蠱人,好不好?”
牧酒酒閉上眼睛緊緊擁著蘇夏,腦中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不敢想。這太荒誕了,她不久之前還在和蘇夏說話,他分明就是個活人,但是所有人卻都說他死了,這分明就……不可能。
她認為蘇夏還活著,因為這些天蘇夏的那些話,那種神情,不是一個蠱人可以說出來做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當真聽到了牧酒酒的話,在掙紮了一會兒之後,蘇夏竟真的停住了動作。
“蘇夏?”牧酒酒小聲喚了一句。
蘇夏沒有反應,但依舊沒動。牧酒酒索性大膽了些,緩緩鬆開了雙臂,蘇夏終於被牧酒酒給放開,卻仍是沒有動,牧酒酒一把抓住蘇夏的手往密室的大門處跑去,一麵跑一麵對容秋道:“還愣著做什麼,先離開這裏!”她很快到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之前,四處開始摸索開門的機關。片刻之後容秋也跑了過來,兩人開始一起尋找機關。
就在這時候,牧渲和杜經年之間也終於有了勝負,杜經年不愧曾是正道的盟主,雖然雙目已經失明,身手卻絲毫沒有落下。隻聽砰然一聲,兩人雙掌相對,竟是比拚起了內力!
然而杜經年練武幾十年,又豈是隻有二十多歲的牧渲能比?
“大哥!”牧酒酒忍不住大聲喚了一句,隻見牧渲和杜經年同時大喝了一聲,身子皆往後退了半步,然而杜經年不過是輕輕咳了一聲,而牧渲卻是嘔出了一大口鮮血,右手也軟軟垂了下來。
牧渲斜斜往牧酒酒那邊看了一眼:“別管我,快打開密室!”
牧酒酒咬咬牙,回身繼續找密道出口的機關。
隻有早點找到機關打開出口,他們才能離開這裏,杜經年雙目失明,定然追不上他們。
然而就在這時,杜經年卻不急著出手了,他輕笑一聲,朝著牧酒酒那邊開口道:“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們是打不開那個機關的。”他再一次對蘇夏下了命令道:“抓住牧酒酒。”
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人也忽的快速到了牧渲的麵前,出手便要扣住牧渲的肩頭,牧渲右手無力,隻能以左手迎擊,然而杜經年招式詭奇,牧渲隻來得及格擋住一招便覺肩頭一痛,已被杜經年扣住了肩頭。
牧渲自認武功已是不錯,卻沒想到與杜經年相比,仍是遜了不止一籌。
而這邊杜經年扣住了牧渲的肩頭,那邊的蘇夏也一把卡住了牧酒酒的脖子。牧酒酒嗆咳了好幾聲,勉力抬頭看蘇夏,旁邊容秋出手要救牧酒酒離開,卻被蘇夏一把扔了出去撞在牆上。
出門在外,果然武功才是關鍵。容秋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隻恨自己當年沒有好好習武。
“你到底要做什麼?”其餘兩個人都已經被製住,而自己雖好好地卻是根本對杜經年兩人造成不了為邪惡,容秋站在角落裏,不禁苦笑著問了出來。
杜經年笑笑,突然揚聲道:“嚴諾,開門。”
就在杜經年這一聲之後,先前牧酒酒和容秋兩人努力了許久也沒能打開的大門忽的被打開了,而那石門之外,站著的赫然是拿著淵鳴劍的蠱人嚴諾。嚴諾垂著眼,神情和蘇夏一般木然,他幾步走了進來,在杜經年的麵前站定。
杜經年一手扣著牧渲的肩頭,一手自嚴諾的手裏接過淵鳴劍,小聲道:“嚴諾,送容秋出去。”
嚴諾一言不發,當即便朝著容秋走去,要將他給帶出密室。然而容秋卻是一怔,連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秋,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牧家兄妹此時都在我的密室裏麵,若是十日之內他沒有趕來的話,我便將他們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