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想想,柳寒便明白了,這封信的重點是最後一件事,也就是穆公公是不是回到揚州。
前麵的陸虞張淮南王什麼的,其實都不是事,淮南王早就在監控下,陸虞張現在已經被捆在他的戰車上,雖對稅製革新不滿,可斷不會作出什麼出格之事,所以,最後一件,才是這封信的重點。
穆公公告老還鄉,這是柳寒怎麼也沒想明白的事,這老家夥位高權重,宮裏多少秘密,都在他腦子裏,而且,宮裏遍布他的徒子徒孫,這樣的人撂以前那時代,便等於中央秘密情報頭子,需要終身管製的,那可能說走就走,這萬一要落到什麼人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宮裏放他走了,可最終還是不放心他,讓自己派人去查看。
信上說穆公公的老家在淮南郡,淮南郡屬揚州管轄,穆公公離開淮南時乃幼年,估計記不得家鄉,而淮南郡並沒有發現他,宮裏懷疑他到揚州來了。
“這段時間,行營有什麼事沒有?”柳寒將信件用火燒了,宮裏的秘密命令一般都是閱後即焚。
彭餘笑了:“能有什麼事,就是厲岩回來後,好像有什麼事,問了好幾次。”
這是彭餘最佩服柳寒的事,雖然掌控了欽差行營,可實際上是個甩手掌櫃,而且事情都井井有條,壓根不擔心出事。
所有這一切都在於規矩,柳寒做事的法子首先定好規矩,然後照著規矩走,如此這樣,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職權範圍在那,那些能幹那些不能,如此,整個行營都有條不紊,即便他不在,也不會有絲毫亂子。
柳寒又問了問部隊的情況,他始終有些擔心,部隊的新兵太多,訓練一支成熟的能上戰場的部隊很不容易,而要把新兵變成精兵,則更難,按照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時間,而要練成護衛隊那樣的精銳中的精銳,怎麼也要三年。
當初他訓練護衛隊,花多少心血,為了給他們積累戰鬥經驗,還特意帶他們參加剿匪。
“弟兄們都不錯,大部分已經跨入武徒,少部分已經進入武徒中品。”
說起這個,彭餘便有些興奮,柳寒給了大批丹藥,這才是他們進展神速的關鍵,最主要的是,彭餘自己也破鏡進入武師中品境界,這在這支禁軍中排得上前五。
他破鏡了,柳寒自然看得出,這彭餘當初還隻是個武徒修為,在禁軍這麼多年,境界沒有絲毫動靜,可自打跟了他,便接二連三的破鏡,這如何讓他不興奮。
和彭餘聊了會,厲岩急匆匆進來,看到彭餘,他略微躊躇,便上前報告,說江南丹陽郡湖揚縣來報告,太姥山區出現異象,有異彩鋪滿天空,此乃天現祥瑞。
柳寒很努力的憋住笑,臉拉得老長,好半天才反問:“這事讓句大人去管,我管不了。”
“大人,這事非同小可。”厲岩有些緊張,趕緊提醒道。
祥瑞,麻痹的,狗屁祥瑞,那是戰鬥!
不過,他沒必要去點破,就讓他們去報祥瑞吧。
可厲岩這一提醒,他猛然想起,這不是挺好嗎,皇帝現在需要支持,什麼支持最大,老天爺的意誌,皇帝搞新稅製,你們不是反對嗎,現在老天降下祥瑞,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嗬嗬,這湖揚縣縣令叫什麼,挺會抓機會。”柳寒的語氣不無嘲諷,想了想覺著這事還是不摻和的好。
“算了,這事還是交給句誕句大人吧,畢竟他是欽差正使,我不過是護著保衛他的護衛。”
厲岩心有不甘,還要勸說,這祥瑞報上去,皇帝一高興,勢必有封賞,說不定,柳寒還能加官一級。
“得了,”柳寒看透他的心思,便含笑搖頭:“厲兄弟,咱們是一塊進的禁軍,這才多長時間,咱們都升官了,這要換個人,能這麼快?你說,咱們要知足,不能太貪,讓宮裏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