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岩歎口氣,顯得很是失望,這本來是個機會,句誕回來的時間並不長,下麵送來的報告,也沒處理,厲岩是偶然看到的,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不對呀,縣令的奏疏該由刺史轉呈朝廷,怎麼送到欽差行營來了?”柳寒忽然絕對不對,那縣令這樣作絕對破壞了朝廷製度。
厲岩沒想到這些,聽到柳寒的問題,他這才反應過來,皺眉道:“這家夥夠會鑽營的。”
柳寒哈哈大笑,厲岩羨慕又有幾分妒忌的看著他,倆人同時入禁軍,人家幾乎每年升一級,從隊正一路升到假校尉,現在掌控揚州全城兵力。
唉,人比人,氣死人。
看到句誕,柳寒便知道他很高興,眉宇間都透著喜色,看到柳寒進來,便忍不住笑逐顏開的叫道:“大喜!子民老弟,大喜!”
柳寒知道什麼事,但還是忍不住調侃:“啥喜事,大人這是納妾!卑職這就去準備賀禮!”
句誕哈哈大笑,拉著柳寒的手走到公案邊,拿起一本奏疏:“你看看,天降祥瑞,我皇上有福啊!”
柳寒打開奏疏,寫得還不錯,有些典故不懂,但透過字裏行間,阿諛奉承之味,撲麵而來,讓人作嘔。
“這家夥怎麼把奏疏送到欽差行營來了?”柳寒故意問道。
“顧大人不是兼任揚州刺史嗎。”句誕笑眯眯的提醒道,柳寒這才想起,他幾乎忘了這茬,不過,這縣令的眼力.....
“不過呢,你也沒說錯,這陳縣令是挺會鑽營,”句誕說道:“湖楊縣多數是山區,蠻夷雜居,窮山惡水,這地方,都是那些不得誌的人去的,過去十年,六任縣官,有三任主動掛冠而去,三任死在任上,被蠻人殺死的。”
句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柳寒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沒辦法,人家資格老,了解的東西多。
“現在這位陳挺,在那也幹滿三年了,是最近十年幹得最久的縣令,吏曹曆次考評都不錯,按照慣例,他該挪窩了,至少可以換個上等縣。”
上等縣和下等縣的差別非常大,不說別的,就說薪水,也就是職分田的收入的差距就很大。
“這家夥知道顧大人去了彭湖郡,擔心無人轉呈,這才將奏疏送到咱們這來。”
要說句誕不精明吧,他壓根沒見過陳挺,卻將他的心理分析分析得清清楚楚,柳寒不得不在心裏暗罵老官僚,油滑老官僚。
倆人聊了幾句,然後句誕問道:“這段時間你上那去了?我聽說你快一個月沒見人影。”
柳寒微微一笑:“有點事要辦,耽誤了。”
句誕眉頭微皺,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含糊不已,可偏偏他還沒法問。
柳寒是宮裏的人,顧瑋和句誕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搞不清柳寒是不是奉宮裏的命令行事。
“事情解決了嗎?”句誕好像挺關心,柳寒點頭:“解決了,還有些收尾的事,不過,這不要緊,對了,大人巡視丹陽,情況如何?”
句誕也同樣點頭:“不錯,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嗬嗬,這丹陽是陸家的根基,在那,陸家說句話,比我這欽差強多了,很順利。”
說到這裏,他歎口氣:“倒是顧大人那讓人擔心。”
“顧大人足智多謀,卑職一點都不擔心他。”柳寒笑嗬嗬的,句誕也忍不住樂了。
倆人說著並排坐下,下人送來茶水,柳寒覺著有些口渴,端起來喝了幾口。
放下茶杯,柳寒問道:“大人,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這出來都一年多了。”
句誕搖頭:“這個時候最好留在揚州,帝都可不平靜,揚州,歌舞升平,多好,對了,聽說老弟給紫煙姑娘贖身了。”
柳寒自嘲的笑了笑:“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我這凡夫俗子。”
句誕大有深意的輕輕搖頭,柳寒也不多說,忽然想起:“我這沒有違反朝廷製度吧?”
“沒有,絕對沒有,美佳人配才子,那是一段佳話,哈哈,哈哈!”
句誕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