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麼隱晦的事我怎敢到處與人說！”玉姐兒情緒激動，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說，你有沒有與沉香她們說過？”
也不知是什麼回事，自從知道身邊人都算不上完全的心腹後，賀揚雲看誰都覺得不安全。
玉姐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懷疑沉香？”
賀揚雲環顧屋裏，謹慎地點了點頭。
玉姐兒猶疑，“她是我阿娘挑進府的，算是我阿娘的心腹，應該不太可能吧？”
“這麼說，你當真與她說過？”賀揚雲眉頭一皺，心跳得厲害。
“就提了一句，”玉姐兒努力回想，“我隻說了巧姐兒看起來真不簡單，但是沉香當時沒有什麼異常。”
賀揚雲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半是提醒半是告誡地說道：“萬一她在進府之前就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呢？萬一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私欲將這件事換取利益呢？”
玉姐兒被她這麼一說，搞得心裏也在打鼓，遲疑著說：“這樣說，我豈不是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
“你小心一點，免得擾了白夫人的計劃！”賀揚雲說。
玉姐兒被這一席話弄得悶悶不樂，聲音悶悶的：“我從前與她們說了不少……”
將麵前的點心往玉姐兒麵前推，賀揚雲又續上茶，勸她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在玉姐兒也是個心大的，不一會兒就恢複了活力，又說：“不行！我要想辦法試探一下！”
“你別衝動。”賀揚雲心裏猜測，白夫人未必不知道玉姐兒身邊的人可能有問題，“你若是確定了她有問題，先與白夫人說！”
賀揚雲就怕玉姐兒這個直來直去的脾氣會壞了事！
“你這話……”玉姐兒臉都皺起來了，突然想起來她在自家阿娘麵前也聽過，“我阿娘也說過，若是婢子不聽使喚了，就來找阿娘。”
“……”
賀揚雲頓時就知道了，白夫人在試探那些可能心裏有鬼的婢子，而這個用來試探的誘餌就是玉姐兒。
她心情複雜，考慮要不要告訴玉姐兒。
但是按玉姐兒的脾氣，如果告訴她了，怕不是要鬧上一頓，賀揚雲權衡利弊，最終還是決定瞞著她。
隻言語引導玉姐兒離開這個話題：“沒事，你小心些就好。對了，你女紅不需要練習嗎？今天怎麼可以出府了？”
玉姐兒一提到今天逃過的女紅，就開心得什麼都忘了，歡喜地說：“阿娘說，我女紅已經有了進步，以後可以找你一塊玩！”
賀揚雲頓時產生了一種幫白夫人帶孩子的微妙感覺。
我並不想和你玩。賀揚雲在心裏說。
玉姐兒感覺不到賀揚雲心裏的變化，還歡歡喜喜地說：“你是不知道！京城裏有一件大事——”
“是什麼？”賀揚雲從善如流地詢問。
“我偷偷告訴你，陛下有意挑選一名官家娘子與北戎結為婚姻，重續兩朝友好！”玉姐兒誇張地說。
賀揚雲絲毫不意外，畢竟宮裏沒有適齡的公主，各地郡主也早早定下了。
隻不過賀揚雲比較好奇玉姐兒收集消息的渠道，“又是從林大人那裏偷聽到的？”
玉姐兒嘻嘻笑，承認了這個並不光彩的行為，還以此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