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賀揚雲沒說。
柳夫人也不想探究她的目的，隻是計較著利弊。
估摸著柳夫人心中已有定奪，賀揚雲起身將賀四娘出去時帶上的房門打開，探頭出去瞧上一瞧。
門將開未開之時烈風就往裏灌了，呼在她麵上，她不禁眯起眼睛，探出去的頭先往虧璣站的地方看一眼。
虧璣在門外守著，聽見風往後灌的動靜下意識回頭，不成想乍一看賀揚雲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這是幹什麼呢？
“婢子看著外頭呢，娘子且安心吧！”虧璣是以為賀揚雲不放心她，也不免有些無奈，娘子不該如此多疑的。
賀揚雲卻向她招了招手，在柳夫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對虧璣說了幾個字。
說完也不管她聽清楚沒有，直接將門猛地合上，徒留沒反應過來的虧璣怔怔地站在門外，“……什麼？”
她實在沒有聽清。
或者說她聽清了，但是她有些難以置信。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和善的娘子，剛才竟然說出了叫她準備一些砒霜的話。
這是要做什麼？
虧璣不敢揣測，也不敢不照做。
可是韞久還沒回來，她安慰自己，她暫時走不開，她要守著這裏免得有心人過來偷聽屋子裏正在進行的談話。
隻是她自己也知道，既然娘子已經叫她去買砒霜，況且也沒有別的安排，那就不需要特別守著不讓人偷聽了。
屋子裏熏香縈繞，進來坐了小半個時辰的柳夫人身子骨都酥軟了，整個人懨懨地。賀揚雲關門的聲音太大了，刺激得她一震，有點不滿，但這是在賀家，而且麵前的還可能是端王遺腹子，她的不滿沒有表現出來。
想清楚了利弊，柳夫人輕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怎麼了？”柳夫人關切地看著重新回到座位上的賀揚雲，瞧著她也不似置氣的樣子，還道怪啦！
既然心裏沒氣，將門關那麼響做什麼？
不過方才冷風那麼一灌，柳夫人倒是清醒了不少，還想去那麼一件事，便和賀揚雲說起來：“我倒想起來了，”說著湊近了賀揚雲，也將人攬過來，姿態親密，“錢夫人和陳夫人那邊有一點需要注意，你小心一點。”
“柳夫人所說為何事？”賀揚雲直勾勾地看著柳夫人的目光問。
拍了拍賀揚雲的肩膀，柳夫人低聲說：“你剛進京，就是一個新人，小心別被人騙了去。那個錢夫人和陳夫人看起來關係不算太好，其實私下裏隻要不觸及兩家利益，她們相處挺好的。”
“你看啊。”怕賀揚雲不清楚什麼意思，柳夫人還詳細說了一番，“那日陳夫人讚揚了你的茶藝，代表著陳夫人對你的認可和喜歡，所以你隻要不犯到錢夫人的頭上，她自然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明白嗎？”
賀揚雲心裏跟明鏡一樣，卻沒有表現出來，隻順從地點了點頭，裝作第一次聽說的樣子。
這些事情，對已經有了前世經曆的賀揚雲來說並沒有什麼意外，她自然知道。
相反的，她倒沒想到柳夫人會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