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意外是假的，賀揚雲心情比較複雜，雖然她與柳夫人自前世就比較投緣，柳夫人時常會提點她一些東西，可那是因為她當時已經是王家三娘了，現在卻……叫她好生感慨。
她輕輕點頭，勉強扯著嘴角笑著問：“柳夫人告訴阿雲這個……是希望能得到什麼？”
倒不是柳夫人良善，一位誥命夫人能沒點打算嗎？所以柳夫人的主動提醒，賀揚雲猜測道，柳夫人想得到什麼。
畢竟目前還不是一家人，估計在柳夫人心中賀揚雲是否還願意嫁入王家還有待商榷，基於這層關係考慮，賀揚雲寧可相信柳夫人不是單純地做好事。
柳夫人卻搖了搖頭，說：“隻是提醒你，不要將事情做過火了。以往不少拎不清的，妄圖以下錢夫人的臉來達到取悅陳夫人的目的，最後結果都不大好，你自己注意點吧？”
“阿雲會注意的！”既然柳夫人這樣說了，賀揚雲便順了這個情。雖然一切順利，但是她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但願是她太緊張了吧！
再留了半炷香柳夫人就提出了辭別，叫清姑將一早準備的登門禮拿出來，她親自給了賀揚雲。臨別還叮囑道：“三日後，我等你。”隻口不提明日之事。
賀揚雲心安穩地落地，笑著點頭。
柳夫人的謹慎實在不是沒有道理，涉及重大秘聞的事情即使是清姑那般的可心人兒也讓其回避，單這一點就勝過了不少娘子，所以柳夫人才能在京城裏左右逢源。
正是這樣，柳夫人給親近的人的感覺是疏離的，假若賀揚雲不曾真正與柳夫人共處過，她也不可能在柳夫人表現出親近之後還那麼注重儀禮細節。
譬如現在，賀揚雲還親自送柳夫人出來，扶著她上馬車。
“娘子？”虧璣跟在她的身後，見賀揚雲站在門外深思，憂心不已，“柳夫人已經走遠，娘子也該回屋子裏了，若是害了病可不好。”
“你有什麼想問的？”推敲今天發生的事情，賀揚雲站在門外沒動。
想問什麼？虧璣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麼，她既想知道娘子與柳夫人說了什麼話，又想知道娘子和韞久安排了什麼事，可開口隻避重就輕問出了一句：“娘子需要砒霜做什麼？”
這話聽起來傻傻的，賀揚雲卻沒笑，反問道：“你覺得買砒霜能幹什麼？”
“婢子覺得……”順著賀揚雲的話，虧璣還真認真想了一下，終於搖搖頭，“婢子不知道。”
“那你覺得是買還是不買？”賀揚雲再問。
虧璣卻是臉漲紅了，連忙說：“婢子這就去！”
賀揚雲卻抬起了腳步，邊往回走，邊叫住已經匆匆跑了一段路的虧璣：“既然沒買，那就先不急了，回來吧！”
虧璣：“……”
“諾。”
今日孫廚娘出了事，賀家明麵上沒有受什麼影響，但是家裏的下人也聽到了或多或少的風言風語，個個嘰嘰喳喳個不停。
對這件事情的討論真是如癡似迷，連賀揚雲走過他們身邊都不知。然而賀揚雲即使聽見了也不理他們，任由他們說去吧，不過是點掀不起風浪的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