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這麼久？”賀四娘見賀揚雲回來，語氣不免帶上了嗔怪。
賀揚雲笑著說：“在外麵吹了會兒風，醒了醒酒！”
賀揚雲剛回來，小西嶺娘子的目光就望了過來，許是已經知道外頭的動靜，想說些什麼或者想打聽現在的情況。畢竟她現在還是宮宴上的宮女不能隨意躥走，喜月宮那邊調人也不會找上她，那邊的情況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還以為你泡雪裏了！”賀四娘不依不饒，“你哪是出去了一會兒啊，是被大風吹跑了！我都以為你不回來了！”
真姐兒則黏了上來，偷偷附在賀揚雲耳邊嘻嘻哈哈地說：“嘿嘿，別聽阿娘現在這麼嚴厲，阿姐沒回來的時候阿娘好幾次都準備站起來去看看了，隻不過白夫人攔下來了！”
“好好好，你就不覺得我是自個偷溜出去玩了？”外袍已經脫下來遞給了小西嶺娘子，賀揚雲給自己倒了杯溫酒，邊倒邊說：“你今天倒是不埋怨我出去不帶上你？”
“哼！”真姐兒耍上橫了，依著她的肩低聲抱怨：“我當然是還有事啊，誰知道阿姐出去那麼久不回來，我還以為你真的就是出去更衣呢！”
賀揚雲肩往她那邊低了點，語氣有點無奈，“我本來也是出去更衣的，隻不過見這景色好，多看了兩眼忘記了時間罷了。你個小娘子有什麼事啊？”
真姐兒哼哼幾聲，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就說是小西嶺娘子阿姐還不信，”說著眼睛往屏風後麵瞄，“阿姐仔細看看，那身形和步態，怎麼會是一個小宮女該有的！阿姐若是不信，還有小西嶺娘子的聲音為證。阿姐且等著後頭她們說話，小西嶺娘子的聲音可不是別人可以輕易模仿的！”
這丫頭，不去做官差真是屈才了，要是她去做了官差，何愁找不到版考？簡直就是天生的官老爺！
“真是服了你個小娘子！”賀揚雲笑著說：“人家好不容易進來的，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可與其他人說過？”
小西嶺娘子應該心裏有數，被真姐兒認出來也不意外，隻是後頭的事需要賀揚雲來料理了，總不能讓這丫頭一直煩著她吧！
小丫頭接話：“那阿姐第一眼也看出來了，你瞞著阿娘就算了，還瞞著我！”借著好奇勁，追問起來：“阿姐知不知道小西嶺娘子進宮來做什麼？”
“你啊，你怎麼問這麼多？”賀揚雲說：“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去問，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真姐兒：“我不好意思問……”說著還蹭了蹭賀揚雲的肩膀。
賀揚雲：“我見你當時挺好意思的！你當時不是和小西嶺娘子聊的挺來嗎？”
“哪有？”真姐兒悶悶不樂道：“她身上有阿姐的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
賀揚雲就說奇怪了，怎麼以前真姐兒雖然粘著她，但是也沒有這麼黏，現在是黏得不行。不是身體上的粘糊，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理上的粘糊，雖然不討厭，但是確實有些奇怪。
更別說真姐兒現在連她身上味道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她怎麼就沒有聞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