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姐不明就裏，真姐兒說：“阿姐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你啊……”賀揚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身子不大好，比起其他娘子來說體溫自然就比較低，可仔細一體會兒，她的體溫與真姐兒差不得多少，又何來涼涼的這一說法呢？
賀揚雲隻當真姐兒在唬她，沒在意地反問：“你說小西嶺娘子身上涼涼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她肯讓你往她身上貼？”
小西嶺娘子對別人的防備心不是一星半點兒，況且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殘餘的傷疤，怎麼會容許別人往她身上靠呢！
她隻道真姐兒在胡亂猜測了。
“我的確沒有與小西嶺娘子直接接觸過，”真姐兒說，“但是一靠近小西嶺娘子真的很舒服，就像靠近阿姐一樣！”
“真是嘴甜！”賀揚雲笑著歎氣，“人家小西嶺娘子的事你就不要打聽了，也不要說出去，知道了嗎？”
這件事可能涉及很廣，她隻怕真姐兒沒心眼就與別人說了，要是捅出來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最重要的是會影響賀揚雲接下來的計劃，她們都會被動。
“阿姐，”真姐兒鼓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眼底幹淨澄澈，“阿姐是不是知道什麼？”不得不說，這丫頭與她畢竟相處了十幾年，有時候預感真的很準。
“知道什麼？”賀揚雲故意打岔：“你不是前幾日還在糾結常青寺那天發生的事，整個人像害了病似的，怎麼今天就好了，還關心起了人家小西嶺娘子的事？”
還得是常青寺最能吸引真姐兒的注意力，一提到常青寺真姐兒臉色就變了，眉頭也皺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賀揚雲就任由她倚著自己，也沒說話。
雪好不容易停了一會兒，但是路上積的雪鬆鬆軟軟，踩一腳陷一腳，柳忱走在西北處，這裏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雖然本來也沒幾個人。
她對這個地方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剛進宮的幾年都是在這裏度過的，當時這裏也沒什麼人，不過好歹也有幾個美人妃嬪住，不像現在宮裏頭人越來越少了。
宮女倒是一如既往地多。也是，缺什麼也不會缺宮女！
“明天這裏的積雪再不及時處理，皇後娘娘那邊就該上眼色了！”柳忱一邊走一邊在心裏說：“別的沒學會，偷懶倒是一個比一個精！”
宮裏不少人知道柳忱經常會跑到這個宮裏的西北區，不過一般隻在偏北區的地方看看，輕易不會到這個偏西的地方來，所以這裏的雪處理得不那麼及時是常有之事。
“哎！”不知雪裏有什麼東西，柳忱踩下去硌到了差點滑倒，雪已經積到了膝蓋處，她也不至於摔得太慘。
柳忱心裏暗罵：“這又是哪裏來的石子這些物什兒，也不怕偶爾過來的硌腳！”
也沒管是什麼東西，繼續往前走了。
時間也不早了，千歲娘娘要醒夜，披香宮那邊今夜是柳忱守著，要留意著娘娘的身體怕又染了寒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