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上,離良恩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離胤銳,引得眾人對他一陣冷嘲熱諷。
“家主,您看這樣如何?既然離胤銳這般心疼自己的女兒,不如讓他一同曆練怎麼樣?”
“這……離家曆曆代代都沒這種先例,若是讓主家知道怕是不妥。”離良恩故作推辭。
“家主,若是主家的人問起,您就說是他離胤銳愛女心切,以死相逼才讓您妥協的。”
“就是就是!”
離良恩的擁護者一個個諂媚的討好他,完全沒把離胤銳放在眼裏。
“你們……欺人太甚!”
離胤銳氣得臉色發白,俊朗的臉上青筋暴起,指甲掐進肉裏也沒知覺。
看著滿堂眾人一張張醜惡的嘴臉,還有離良恩那惺惺作態的模樣,離胤銳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此言差矣,我們分家也隻是遵守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而已,往年念著大小姐年幼未讓她參加曆練已是最大的讓步,如今大小姐年滿十八,若再不曆練豈不讓我朱雀世家成為天底下的笑話?!”
離良恩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離胤銳咬緊牙關怒視著他,隻見他一錘定音,大手揮了揮,“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大家都下去好好準備一番,三日後就是正式曆練的時間。”
“是!”
眾人異口同聲,離胤銳個人的抗議淹沒在其中,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等等!”
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隔空傳來,透著上位者的威嚴和氣場,沉著冷靜得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隻是……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可印象中卻找不出這聲音能匹配的人,究竟是誰?!
眾人伸著脖子往外看,就連正襟危坐的離良恩都忍不住鎖緊眉頭看向遠方。
三月的天掛著太陽卻不見暖意,離藥蘇逆著光走來,那一刻,仿佛天人下凡,耀眼得挪不開目光。
是她!
看清楚離藥蘇的麵容,眾人表情各異,驚訝,震驚,恐慌,不屑,還有看好戲。
而受驚最大的莫過於離筠欣,因為隻有她才最清楚離藥蘇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帶著麵紗鬥笠的離筠欣一時間忘記了開口,無比震驚的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離藥蘇。
在眾人矚目下,她絲毫不見慌張,從容淡定的麵對所有人的目光,甚至給了離筠欣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出現宛如神的降臨,仿佛離藥蘇才是那個天定的主角。
那一刻,離筠欣心裏的無名的嫉妒宛如密密麻麻的刺,時時刻刻紮著她陰暗扭曲的心。
明明麵黃肌瘦,身穿麻布,渾身上下沒一處拿的上台麵,卻偏偏一出現就能引起所有人的目光,憑什麼?
等等!
這廢物不是傻子嗎?而且還中了噬骨靈蟲,為什麼會突然變聰明,還沒被噬骨靈蟲折磨致死?
在離藥蘇出現那一刻,所有人仿佛有十萬個為什麼,卻唯獨離胤銳一臉驚喜。
“蘇蘇?”
他小心翼翼試探的喚了一聲,堂堂男兒竟當場落淚。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終於盼來了女兒清醒的那一天!
“嗯。”
離藥蘇隔空與離胤銳相望,眼底依舊波瀾不驚,從原主的記憶裏她知道眼前這個坐輪椅的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輕輕的點了點頭,離藥蘇挪開目光,冷冽寒冷的目光直逼上方的離良恩,“這次曆練我會參加,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按照朱雀世家主家大房和主家嫡小姐的身份地位修一座對稱的別院,第二,歸還我父母所有財產,包括我母親的嫁妝。”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眾人聽聞全部倒吸一口涼氣,這廢物大小姐明明看著已經正常了,怎麼腦袋有問題?
“嗬!”上座的離良恩冷哼一聲,陰惻惻的盯著離藥蘇,“家族曆練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就算你是主家的嫡小姐,也沒那個資格談條件!”
真是無稽之談!
此刻,離良恩仍沒將離藥蘇放在眼裏。
就算清醒了又如何,一沒靈力,二沒人撐腰,還不是廢物一個!
一旁的離胤銳在短暫的震驚和歡喜後立馬冷靜下來,有些心急道:“蘇蘇別去曆練,我們不住別院,也不要財產。”
離胤銳心裏很清楚,離藥蘇一旦清醒,更加自身難保。
“放心。”離藥蘇投去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轉頭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不知一個離白安夠不夠資格?”
說完,四個下人抬著擔架走了進來,上麵躺著一個雙目空洞,眼神呆滯,還流著口水的離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