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複山重(2 / 2)

想到這裏便再問錦雯,結果信息發出去,如石沉大海。看來錦雯是不肯多說一個字了,再說了,她也未必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現在應該做的是耐心等待,然後看戲……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我再也坐不住了,便打算從黑暗中摸索著向門的方向走去。這柴房連窗都沒有,怕是為了防止我再次跳窗吧!屋裏除了成堆的木柴便是那掛滿蜘蛛網的灰色土牆了,因此月光隻能穿過門縫射進來。

淡淡的呈一條直線的月華便是這陰暗的柴房唯一有觀賞性的景致了。可是此時此刻我卻沒有心思去細細欣賞了,因為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了。眯了眼從門縫向外瞄去,頓時心中一驚:一隊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正井然有序地向院子四處分散了開來,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似乎被被黑暗吞沒了進去。他們身上明晃晃的佩刀令我眼前一片眩暈,但腦子卻轉動了起來:看他們身形如此敏捷,動作如此利索,一氣嗬成,定是經過長期訓練了的。隻是不知道他們都藏身於院中,是為何事?頭皮一陣疼痛,或許自己從前生活的是法製社會,哪裏像這裏才幾天而已就看到不少打打殺殺的,他們就不能平平淡淡的生活麼?但轉念心想,算了吧!這是什麼社會,整個一封建王朝!哪是我一個小女子可以理會的呢?

夜,寂靜得有些可怕,隻有那不知名的蟲子躲藏在不知名的角落裏自鳴自唱,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用力甩了甩頭,剛才莫不是我的幻覺?透過門縫再向外看去,皎潔的月光穿透茂密的樹葉,在地麵灑上一片碎銀,光影斑駁,四周竟沒有一個人影,整個院子如同沒有起風時波濤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波瀾,一派安寧祥和景象。但直覺告訴我,這是假象,這不過是風雨滿樓前短暫的平靜,很快就會有一塊巨石被投入湖中,擊起千萬層浪。

忽然聽得黑暗之中有及輕的簌簌的聲響,兩個男聲交談了起來。其中一人道:“嗨,你說就憑一塊玉佩,那王爺會來此地救關在柴房裏的小妞嗎?”另一人道:“我也不知,但想那王爺是什麼人,會憑著一塊玉佩冒險來救那小妞,比她絕色傾城的多了去了。偏偏主公吩咐下來了,那王爺就是不來,我們也得在這守一夜。”“說得也是。”前麵那人附和道。說完兩人便沉默不語,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

我的心卻被他們的話攪得如同一團亂麻,而且打滿了問號。看來他們是已經設好陷阱等著“那王爺”來跳咯?隻是“那王爺”是誰呢?他們口裏的主公又是誰?為什麼用我來做籌碼殺“那王爺”?腦中突然想起在悅來客棧發生的一幕。他們說的“那王爺”該不會是李恪吧!他會來救我麼?如此推測,這倆人口中的主公恐怕便是當初派人去客棧刺殺李恪等人了,上次行刺沒能成功,這一次又準備下毒手了。

隻是這主公怎會知道我和李恪認識?他和這妓院老鴇又有何聯係?雖有些合乎情理的猜測,心中卻還是疑問重重。而且越往下猜想,心便像不停注鉛似的越來越沉。心中想著那主公是下定決心要置李恪於死地了,必定早已步下天羅地網,等著李恪前來。若他今夜真會來,此番必定有去無回,該如何是好?但隨即心中暗笑,這麼晚了,李恪他該是還在夢中吧!心也就釋然了:他不來,便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想罷不由歎了口氣,今天該不會是我的死期了吧!可是我肚子還餓著呢!那老鴇可真是歹毒,連死還不讓我做個飽死鬼。再次將她的十八代祖宗翻出來詛咒了一通,心裏也舒坦了不少。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還是不習慣用古人的時辰),外麵忽然有了動靜,還有一陣打鬥聲。我有些慌了,心中默默念道:李恪,你不要來,千萬不要來…然而透過門縫看過去,我的心都跳出嗓子眼了:一個修長的身影被一群黑衣人環環圍住,他們手上的刀光令我眼睛不禁一陣生疼。那一襲白色長衫的不就是李恪麼?心中掠過一絲絲疑惑、還有擔憂,但更多的是欣喜!他居然會來救我!這實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看過去,是他真的沒錯兒!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