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也算是不虛此行。方卓，我等你的好消息。”
用紙巾將嘴上的油汙擦拭幹淨，再將小方桌上的半包大重九順進兜裏，周忠武慢悠悠的起身，揮揮手告辭。
“果然沒打算付錢，難不成這位大統領比我還窮？”
自言自語間，方卓也準備走人了。
這時候，吳天從正對麵的超市出手，手裏拎著一隻塑料袋，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來，不由分說的往方卓手裏塞。
方卓瞄了眼，又一條大重九。
嗬笑起來，“怎麼老給我送煙，你掙錢也不容易。”
吳天樂嗬嗬道：“再不容易也不能斷了卓哥你的煙抽，卓哥，你往後的煙我給負責了。”
大包大攬。
方卓也沒拒絕，大重九這煙雖不錯，但讓他自己花錢買還是舍不得。
盛情也難卻，不收不合適。
嗯，方卓是這樣想的。
回去的路上，途經白天的那家棋牌室，警車、救護車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傷員被擔架拉出來。
即便隔的頗遠，依舊能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足見這一戰的慘烈。
想到這個曲東也是悲催，老大還沒做熱乎就領盒飯了。
方卓微微有點感慨，雖然他對國內這些地下江湖看不上眼，但若說本質和暗域其實真沒什麼不一樣。
想要大富大貴就得用命來搏。
剛回到古道巷，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老樹下鬱悶吸煙的王浩。
就短褲背心，臉上全是抓痕和血汙。
表情頗有些生無可戀的味道。
“王大哥，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方卓過去，蹲在王浩身邊。
王浩使勁的吸一口煙化解心中的鬱氣，“家暴，懂麼？”
方卓唯有嗬嗬了。
就王浩的身手，一隻手就能將嫂子給拿捏了。
被收拾一番趕出家門無家可歸，隻能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那嫂子和那個黃老賊沒問題吧？”
提及這個，王浩有些沉默，“你嫂子態度反應強烈，應該是沒問題。但我心裏有種直覺…”
沒再說下去。
方卓拍了拍他的肩膀，扔下一包煙，朝巷子裏麵走去。
這種事情，哪怕他有百分之九十的猜測，也不能幫忙決斷。
“對了，曲東死了。”
王浩忽然轉頭道。
方卓頓了下腳步，“和我無關。”
“我知道，是胡明派人幹的。我說這件事是提醒你，陳鵬超的地盤沒被瓜分出結果之前，老城這一帶就會一直亂下去。甚至東城五虎的其他四位老虎都可能摻和進來。雖然這些事情和你我無關，但亂下去終就容易出事情。最近你看好點小蚊香。最好，送她去學校住。”
“還有，今天我察覺到我們古道巷外麵似乎生麵孔出沒的頻率，比以往高不少。”
前麵一番話，方卓聽的還漫不經心。
這後麵這一句，就不得不小心了。
凝眸片刻點頭，“行，我知道了。”
故意圍著古道巷繞了一圈，一無所獲。那隻有兩種情況，一是王浩多疑了，並沒有什麼人來古道巷踩點。二則是踩點的人足夠警惕，推測到方卓這個時間點回來，提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