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前段風景還不錯,一行人默默欣賞著,吳峫拿著相機啪啦拍了一堆。

船駛了一段船工突然開口說道:“等一下前麵要過一個水洞,經過的時候請幾位小聲說話,也不要看水裏,更不要說山神的壞話。”

他說得一本正經,吳峫幾人用杭州話聊著什麼,張鶴玉也聽不懂。隻見張起陵拍了拍他的肩,衝他使了個眼色。

這是讓他警惕。

張鶴玉估摸著這倆人還能殺人越貨不成,這水洞狹窄似乎也不好施展。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張起陵突然身體緊繃起來,擺手輕聲說道:“噓,聽!有人說話!”

張鶴玉第一次聽張起陵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也不免緊張起來,仔細一聽還真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人語,又聽不懂。

突然吳峫驚呼一聲,一行人回過頭發現船工和帶路的老頭都不見了,吳叁省急的大叫:“潘子,他們到哪裏去了!”

剛剛隻顧著聽聲音,根本沒人注意到後麵的動靜。

吳叁省一陣懊惱,明白過來被人擺了一道,問幾人有沒有吃過死人肉,說這樣的屍洞,身上沒屍氣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一行人都搖了搖頭,突然船抖了一下,照了照水麵,看到水裏遊過一個巨大的身影。

張鶴玉被嚇了一跳,沒有記憶的他除了有張家人的身手,不僅性格大變,連膽子也變小了。

畢竟這是他記憶裏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

船上幾人一陣慌亂,張起陵卻慢慢弓起身子,聚精會神的在水裏尋找什麼,突然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水裏,再出來兩指間夾了一隻黑色的蟲子,忽的扔在船上。

張鶴玉給他擦了擦手指,不禁感歎這雙指探洞的神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歎了一口氣。

瞎子說,他從青銅門出來時,手指已經廢了,就算現在他複活了,雙指探洞的功夫也沒有了。

張起陵看出張鶴玉的低落,抓了抓他的手,似乎想安慰他。

吳叁省說這是屍鱉,有屍鱉必有積屍地,有屍體也可能會有別的東西。幾人又聊了起來,張起陵居然也多說了幾句話。

幾人合計著回是回不去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便警惕地撐船向前行駛。

突然深處傳來一陣鈴聲,像是催命鈴一樣,幾人聽得頭暈腦脹。張鶴玉感覺有點熟悉,腦子裏又閃過幾個片段,是一個青銅鈴陣,還有很多人的慘叫,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和一人的回眸。

還沒深想,張鶴玉脖頸一痛,兩眼一翻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