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那邊真的好好玩啊,下次放假還可以去嗎?”蘇彥舟一邊說一邊看著手機中這次旅行的照片,照片裏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落日餘暉,照得暖洋洋的,天邊的雲彩也因此色彩斑斕,變幻莫測。
“砰”
槍聲明目張膽,血花在身體上迅速盛開又迅速凋零。人們無暇去欣賞曇花一現的美麗“花朵”。
與此同時,廣播響起毫無感情僵硬的機械聲:“親愛的旅客們,今天將是您們的幸運日,請努力活下去,狩獵開始。”
中彈的人身下的血緩緩流出小溪,與人們反應過來的恐懼一起漫延到四處。
突然的槍聲,帶有溫度的屍體,循環播放的廣播與人們的叫喊聲摻在一起。一時間華麗的機場變為了人間煉獄。
躺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卻還是帶著求生欲伸手向不遠處的蘇彥舟。嘴裏被湧上的血液占領,模糊不清地喊著:“救……我……”
這還在救與不救中間徘徊的蘇彥舟被父親拉跑了,罵到:“收起你那多管閑事的臭毛病!平常學校打架就算了,這時候添什麼亂?”
“轟”一聲,讓時間被耳鳴籠罩。看向發出響聲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殘破不堪,煙霧繚繞,煙中的人影捂肚瘋笑,一切在他眼中並不重要。
後者滿不在乎地抹了抹臉上的血,抬頭看到了蘇彥舟一行人,舉槍瞄準,嘴裏說著什麼,距離太遠。
蘇彥舟看不太清,耳鳴也阻擋了判斷,也隻能隱隱約約猜到是“獵物”之類的詞彙,他知道那是指自己和父母。
可他沒想到,槍聲響起,倒下去的卻是後麵追趕的人。隱約還可以聽到他的叫罵聲。
與此同時,蘇彥舟被父母拉過拐角。
與其他人一樣,他們下意識的跑去機場門口。缺乏鍛煉的蘇彥舟被這幾百米的路程累的氣喘籲籲,可到了門口不是新生,而是新的絕望。
血水如溪河流淌四周,彙聚成一個個小湖泊。
愉悅笑聲貫徹大廳:“哈哈哈,來啊,看看誰殺的人多。
輸了,我把那瓶酒給你;贏了,我要你爸給你的那輛車。”
身體反應比腦子快,蘇彥舟立馬拉著父母回頭,卻拉不動,被絆倒在地。
腦中被恐懼占領,蘇彥舟想不到什麼了。
大概過了幾分鍾,有人過來了,蘇彥舟知道那是收屍的人,自己也好成為那堆死人中的一個。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倒是感覺有人拽著他腳腕走,估計那些收屍的人以為他早死了。
還沒有靠近,就聞到了腥味,蘇彥舟閉著眼睛,秉著死前舒服一點思想,要出聲找死時,卻聽到活人的聲音。
“莫總啊,這次怎麼輪到你舉辦就不行了呢?才幾個小時,連一個人都沒見了。”
似是那位被稱作為莫總的人不屑道:“你懂什麼?這種地方,像他們這種平民也隻有長假開始或結束才會有這麼多人。”
“哈,也是。莫總說得對”
“不過你要是還沒有玩夠的話,那就把狩獵範圍擴大一下也沒什麼,對外宣稱發生天災不就好了。”
“莫總精明。”隨之而來是眾人的附和。
“考你一下,飛機場這裏應該怎麼處理啊。”
爽朗的男聲讓蘇彥舟抬眼瞄了一眼,依稀看出那是稱自己為獵物的那個人。“這麼簡單,點把火燒了,然後再告訴那些賤民意外失火不就得了。”
“不檢查一下嗎?萬一有人活下來了呢?”有人怎麼問,手抖的不停。
“你剛來?不用檢查。最後都一樣。”
說話聲漸行漸遠,蘇彥舟沒力氣動,也沒想法動,他有點呼吸困難。
“或許要死在這了吧。”他這麼想。
“你是活的吧?”有人捏蘇彥舟的臉。
他見半天蘇彥舟沒反應,又戳了幾下:“不對啊,有呼吸啊。
不會暈了吧?”
蘇彥舟半截身子露在外麵,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誰?”
麵前人嚇得起身:“你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的。”
沒說半句話,蘇彥舟又吐了。
無奈,麵前人想些辦法把他從屍堆裏挖了出來。
“你是誰?”蘇彥舟重複這句話。
“霍晏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