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將蘇彥舟拽到了一棵大樹後,隨後,便坐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蘇彥舟現在有些惱,掙紮也掙紮不過,想去看剛才那群人,卻又被男生扣著腦袋。
趁男生低頭罵自己時,蘇彥舟眯著眼望向那群人,雖然隻能看個大概,但一陣後怕油然而生。他看到了之前那個滿是青春氣息的男孩子,他抱著一個女孩,仿佛那個女孩是如何的珍寶,小心翼翼,生怕出事,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子。
突然,男生將頭轉向了蘇彥舟這邊,蘇彥舟嚇了一跳,頭便又被掰了回去,還挨了個暴栗。好在男生並沒有發現走過來,他們一行人交談了幾分鍾便走了。
蘇彥舟和那個陌生人在他們走後待了一會才走,防止他們回馬槍。期間,蘇彥舟一直在想自己應該怎麼辦,倘若他們真的擴大屠殺範圍,那僅剩的親人也要死亡,那這樣自己就真的成為孤兒了。他想要去阻止,可現在最多的可能是他出去也要被一槍打死,連救他的人也會被拖累。
那他自己呢?又該何去何從?好友死活不知,連一個相知相惜,同甘共苦的人都沒有。就憑自己,真的可以手刃仇人嗎?
“我說,你還要在我身上坐多久。”蘇彥舟一直在思考,並未注意到男生語氣中的戲謔,便一邊道著歉,一邊站了起來。
此時,遠處跑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等他們靠的近了,蘇彥舟才看得清是一群差不多十四到十八的孩子。
一個像是領頭的女生氣喘籲籲地對男生說:“霍…霍隊長,您…您沒事吧,您跑的太快了,我們跟不上。”語氣很尊重,但蘇彥舟總感覺女生說話有點畏懼的成分。
聽到這,蘇彥舟抬頭望了望那個被稱為霍隊長的男生,男生留的是狼尾,但看起來卻有點溫柔,還有一點傻傻的二,總的來說,像狗,還是金毛。與自己有血汙的衣服和亂糟的頭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眼前的人,蘇彥舟不明白畏懼從何而來,許是錯覺吧。
男生剛與那些孩子交談完,便轉身看向了蘇彥舟:“你別看著我了,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蘇彥舟警惕地回道:“在問別人這些問題前,你難道不應該先說嗎?”
“哈,你別這樣子看著我,我好歹剛才救了你呢。我叫霍晏清,今年十七了。現在該你了吧。”
雖然他這麼說了,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好人了,人販子拐小孩還給糖吃,況且在這個情況下還這麼無所謂的打趣自己,這讓蘇彥舟更加警惕。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他還是編了一個名字:“我叫宓霽,今年過了生日就十四了。”
“宓霽?哪個宓?哪個霽?你的姓聽起來好冷門。”
“宓上麵一個穴寶蓋,下麵必須的必,霽上麵一個雨天的雨,下麵一個整齊的齊。”
“啥寓意啊,你名字咋聽起來這麼難寫。”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宓就是我爸的姓,霽原本的意思是雨雪後轉晴,我媽…總說雨雪後就是陽光,想讓我樂觀。”當蘇彥舟提到他媽媽時頓了一下,便繼續講了下去。
霍晏清發現了這個卡頓,但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是為什麼,他也沒有閑到掀人傷疤的習慣。
可能是等得急了,領頭的女生過來問到:“霍隊長,咱們什麼時候回基地?”
“現在。”接著,他轉身向蘇彥舟說到,“走吧。你也沒地方去了。”
“我跟你走了,我爺爺奶奶怎麼辦?我父母的死怎麼辦?他們的仇誰來報?他們已經將屠殺範圍擴大到整個小鎮了!”蘇彥舟情緒激動。
“第一,不是屠殺,是狩獵;第二不是小鎮,是市,他們每次都如此;第三別傻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是超級英雄,你救不了他們,隻是徒增死亡人口罷了。”很明顯,霍晏清已經在努力克製住憤怒了,他對那些人做的事也十分惡心。卻也透露著一種合理而又詭異的鄙夷,那種強者對弱者的鄙夷。
“狩獵?!合著他們壓根沒把我們當人唄?!還每次!?已經很多次了?我為什麼會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廣播裏播放的就是狩獵。你不知道,自然是他們封鎖了消息,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想你肯定知道他們來自上流社會吧,我也是上流社會的,但我和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