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著宋旬盛頸脖的沈桑頤鬆了鬆胳膊,將腦袋抬了起來。
這一舉動,牽起宋旬盛的注意,他垂眸瞥了一眼懷中的人兒,略微不悅。
“盛哥哥…”美人仿佛大夢初醒,頓了一秒,趕忙改口:“不…是王爺,煩請王爺將臣女放下來吧!冬衣說得不錯,跟王爺成親的是姐姐,若王爺同我這般親近,會遭人說閑話的。我倒是不要緊,本來大家對我也沒說過什麼好話,隻是怕會影響了王爺,也影響了姐姐。”
如此生疏的稱呼,宋旬盛自然不爽。
加上提到同沈桑椹的婚事,他更是氣憤。
若她不是沈桑頤,恐怕早就沒了性命。
可她偏偏是沈桑頤,他的怒意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別人身上。
“你如此善良,總是為人著想,可別人卻不念你半分好。總之,本王愛的是你,要的也是你,除了本王自己承認的王妃,任何人選的,本王一律不認。”
話落,直接略過冬衣抱著沈桑頤離開。
冬衣求救宋旬盛不成,隻能去尋求袁玉珠幫忙。
這沈桑椹自小嘴巴甜,懂得巴結一些利於自己的人,所以甚得袁玉珠歡心。
聽聞宋旬盛因沈桑頤而害沈桑椹險些丟性命,便急急忙忙的帶著太醫前去。
待沈桑椹恢複意識,同冬衣二人一唱一和,添油加火的將這一切訴給袁玉珠聽。
袁玉珠雷霆大怒,不過並非是心疼沈桑椹,而是認為自小聽話的宋旬盛在違抗她的命令,在眾人麵前打她的臉麵,有損她太後的威嚴。
為了挽回她太後的威嚴,便命人將宋旬盛綁來。
至於沈桑頤,在沈桑椹的求情下,被人護送回沈府。
即使這個妹妹自小就沒在家同她爭過寵,但她沈桑椹仍然容不下沈桑頤。
今日於她而言,是恥辱,自然不會這般好心將沈桑頤平平安安送回府中。
她特地囑咐冬衣隻找一輛馬車和一位車夫,不讓任何侍女伴隨。
在眾人眼裏,沈桑頤還是個瞎子,所以她為了不露餡,仍然持著患有眼疾的狀態,安安分分的坐在馬車裏。
就算沒透過窗子看向外頭,沈桑頤也察覺到這路不對,比往常時間久,甚至顛簸,而且,耳邊時不時還傳來一些動物的喊叫聲,她能非常肯定,這不是回家的路。
不過,在聽聞是沈桑椹安排的馬車時,她就料到了。
果然,還沒半晌,馬車緩緩停下。
既然演戲,便演到底。
沈桑頤沒有任何動作,隻是試探的開口問了一句:“是到了嗎?”
外頭沒人回應,隻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葉子,仔細聽來,這中間還伴隨著一些故意放輕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的,正緩緩靠近。
馬車空間狹小,若是隻守不攻,必定是占下風。
思索了幾秒,沈桑頤拔下頭上的簪子,藏進衣袖裏,接著,猶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乖乖坐在那處。
仔細聽著,那人已經到了簾子前,沈桑頤捏緊了簪子,呼吸不由自主的放輕,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可是等了有一會兒,按理說那人應當進來了,可卻遲遲沒有動靜。
車上的沈桑頤徹底耐不住性子了,便打算出去。
結果還未起身,便眼睜睜瞧見那張簾子瞬間被鮮血所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