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瞧見宋旬延上去,不知他要去做甚,但瞧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總覺得是來找柳才順尋仇的。
如此一來,對自己而言說不準是好事。
所以他沒攔著,也沒說什麼,全當沒瞧見過宋旬延,也沒給宋旬延指過路,回到櫃台便埋頭算賬。
大概是過了一柱香的時辰,宋旬延抓著柳才順的衣領,把他從樓梯上拽了下來。
仔細一看,才發現柳才順鼻青眼腫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嘴裏含含糊糊的像是在說什麼救命。
也不知柳才順是腿疼還是不想跟宋旬延走,直接半躺在地上哭著求饒。
宋旬延一句話也沒說,看柳才順時的眼神灌滿了煩躁。
掌櫃的沒敢上前,隻是瞥了一眼便繼續幹自己的事。
周圍吃飯的人也隻是隨意看了一眼,沒出手阻止,也沒開口替他說一句話,轉頭又吃起了自己的飯菜。
見無人搭理,狼狽的柳才順惱怒了起來:“平時一個個怎麼對你們的?你們倒是管管啊!”
在場無人應答,尷尬十足。
瞧著那群人如此冷漠,就算再說上幾百句,肯定也不會出手搭救。
於是,他又開始威脅起宋旬延:“我告訴你,我爹可是朝廷命官,是各位王爺皇上最看重的大臣,你這毛頭小子若是敢傷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那就帶我回去瞧瞧你這位有本事的爹,看看是他跪我,還是我跪他。”
話落,直接把人拽出了茶樓門口。
他仍然不起,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過不礙事,就這瘦得隻剩下骨頭的東西,提起來跟提幾隻大耗子差不多。
便抓著他的衣領,沿著大街,一路拽著往柳府走。
路上也不少瞧熱鬧的,幾乎都鼓掌叫好。
拽了一些路程,柳才順覺得屁股發熱發燙發疼,仿佛要點燃了一般,便提出要求能否讓他先起來,說他會乖乖跟著走的。
宋旬延自然是聽見了,可就是沒搭理,沒給他一丁點站起來的機會。
待回到府中時,柳才順的不僅衣裳磨破了,就連屁股的皮都掉了一層,甚至已經磨出了血。
疼得他嗷嗷直叫,趕忙吼著柳監的大名,要他出來給他出口惡氣。
聽見柳才順嚷嚷,柳監氣得滿臉漲紅,咬著牙,氣衝衝的從書房跑到大廳。
原本想對著柳才順批評一頓,可是一抬頭,竟瞧見了宋旬延這位稀客。
他雖不喜宋旬延,奈何他身份尊貴,又不得不低頭。
便彎著身子,先對宋旬延行了行禮。
站直腰杆時,他僵硬的勾了勾唇,說話時客客氣氣的,盡是假惺惺:“王爺今日怎麼來臣的府上了?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臣好準備些什麼。”
聞言,柳才順大驚,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茶樓時為何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原來他是王爺,那還真是柳監跪他。
霎時,他心裏慌張得不行,別說張嘴嚷嚷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本王今日來,不是過來當客人的。是來討個說法。”
“說法?”柳監疑惑,不安的瞥了一眼柳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