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保·伊勢神宮(3)(1 / 1)

“神風乃伊勢國,拆鈴五十鈴原乃底津石根爾大宮柱太敷立,高天原爾比木高知賀鎮座坐掛卷母綾爾尊支天照皇大禦神……”

宮司念誦著祝詞,帶領著神官、仁孝皇和眾公卿走上台階,跨越鳥居,進入正宮,麵前的宮殿裏就存放著天照大神的象征,三神器之一的八尺鏡,不過正宮的殿門緊閉,儀式都是在室外舉行的,神明會仔細聆聽人們的願望,並守護人們。

“如果真的發生災難,我應該怎麼做?”

日見將茶葉放到碾子裏碾碎,一旁的爐子上已經燒起了水,羽河此時身穿白色的狩衣,頭戴垂櫻冠,腰間多了一團螢火,卷軸依然掛在腰間,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手中拿著笏板,就這樣坐在那裏,時不時四處張望,隨後又低下頭去,手攥著衣服,又鬆開,撫平。

“你想怎麼做?”

“我想……保護那些百姓,但是不是又應該聽從幕府和仁孝皇的命令……”

“這兩個或許是衝突的,那麼你更希望做哪一個呢?”

日見將碾好的茶粉過篩,然後再用石磨精磨,此時水壺裏的水也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泡。

“謹而奉勸請,禦社奈支磐境幣降臨鎮座仕給比弖……”

眾人按次序跪坐在鳥居內宮殿前的草席上,宮司念誦祝詞,啟告神靈,幾位神官從山下那片神明庇護的水稻田裏收獲稻米,加上其他的供品,裝進木箱,綁上注連繩,隨後抬上山,送到正宮。

“我……更希望去幫助百姓,盡管他們不一定都是好人,都想要活下去,我還是希望苦難不要降臨在他們身上……”

“神明賜予我們誕生,我們代行神的旨意,讓文明延續,我們隻能做到這些,但我們自身的存在,讓我們誕生了自己的想法,這些想法並無錯誤,但真正麵臨各種抉擇的時候,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日見用熱水溫了溫茶碗,然後將茶粉倒進兩個茶碗,加入少量開水,調成茶膏,此時茶香已經慢慢飄逸了出來,接著一邊注入開水,一邊用茶筅擊拂,白色的泡沫逐漸產生,覆蓋了整個碗麵。

“您的意思是……”

“有的東西沒必要說,心裏明白就好了,也就是問心無愧吧,事情沒那麼多正確或者不正確,順應自己的心,對了,前幾天剛好有傳頌者送過來報告……”

“掛卷母畏支,諸神等乃廣前爾恐美恐美母白佐久……”

眾人跪坐在草席上,麵對著神殿,口中隨宮司念誦著祈願的祝詞,希望神明能夠保佑,至於他們心中的願望到底是什麼,是希望天災消弭,百姓安康,還是政權鞏固,財富多多,自然是無人知曉的,神明會保佑一切人們,但不會出手幹預,冥冥之中,自由天定。

“您是說……文明之敵?”

“是的,他們準備借助天災,從而讓文明陷入混亂。”

日見將一杯茶推到羽河麵前,拿起另一杯自己喝了幾口。

“那我需要做什麼?”

“唔……反正還有點時間,你可以先去江戶找蓮華他們,朧應該也在那邊,千早我不太清楚,按理來說她這個時候應該不在出雲大社,至於到底在哪裏,那就全靠你運氣了。”

“那我……”

“你隻需要在天災發生的時候趕到淺間山當地把那些分散的文明之敵消滅就行,應該順帶還能救下幾個人,他們的主力還沒有出現,但有消息稱在大阪有人見到文明之敵,我預計他們主力應該已經潛入大阪,這種天災下,最容易發生暴亂,文明之敵經常在這種時候作亂。”

“……我明白了”

兩人靜默不語,隻是默默飲茶。

“掛麻久母賢支天神地祇,垝垝爾降臨一切乃諸神等……”

宮司打開箱子,將供品端出,傳到仁孝皇手上,又傳到諸位公卿手上,最後傳回宮司手上,宮司再念著祝詞,將供品呈現給神明。

“無上靈寶,神道加持。”

眾人合手擊掌兩次,然後附身叩拜,接著起身,在宮司的帶領下朝山下的神樂殿走去,在那裏,巫女、神官、以及幾位公家子弟,將為神明獻上舞蹈。

高天原下,八百萬神眷顧著八大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