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
宋柯微微揚起自己的臉,輕輕翕動鼻翼,黛玉附身:“怎麼沒事?”
“我這張臉是我娘親生的,生的極好,柳女官也不是一次想對我的臉下手了。這次不成,下次呢?下次次呢?”
“倘若,她某一日莫名其妙地把其他人也列為自己的厭惡對象,也要回了人家,傳出去,那可是陛下的賢名受損。”
成康帝臉色變得難看。
他留下柳女官,一是因為用慣了,二,則是為了給百官看自己的賢明。
自然,還有一個原因。
成康帝回憶起那幾日,三人在禦書房裏,宋柯與柳女官小兒子態的玩鬧,讓他感覺心情大為舒暢。
現在,看著地上一小灘血跡。
……以自己的血,來害他人?這樣的人物,已經不是適合再留下了。
“好了,拉出去吧。”
“……陛下!”
柳女官掙紮,“陛下,臣女不疼,臣女剛才隻是不小心,臣女不用勞煩太醫的。宋柯,我向你賠不是,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好不好?”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求求你!”
“我求求你!”
柳女官聲淚俱下,頻頻磕頭,哽咽聲實實在在堵人心眼。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宋柯。
宋柯一個個看回去,眼神澄澈,“你們都看我做什麼?嗯....等會兒……”
宋柯甩了甩拂塵,“柳女官,你這話不對啊。你什麼都沒有了,怪我嗎?我又沒跟你享福,你為何要把罪惡平攤給我?”
“是我讓你們家裏人觸犯大啟律法的嗎?”
“是嗎?”
“不是。”
“是我讓你跪的我嗎?也不是。我讓你磕頭的嗎?就更不是了。”
“你……”柳女官紅著眼睛,質問宋柯,宋柯壓著她的話,“對,我!我還沒說完呢。”
“我說你不適合禦書房那是作為大啟臣民對陛下的良言,你覺得我忠心陛下有錯?還是你覺得自己這樣還能勝任?”
柳女官急了,結結巴巴:“你,你顛倒黑白,你胡說八道。”
宋柯哼了一聲,開口問看好戲的二皇子,“二殿下,我說的有錯嗎?”
淩夜晁嘴角微微勾起,心裏卻翻江倒海。
蠢貨。
蕭飛雪信誓旦旦要保這個蠢貨,害得他堂堂一個皇子,還得為一個罪臣之女開脫。
沒用的東西,留著過年?
“蕭女娘說的,不無道理。”
“父皇,柳女官腿上的傷,一時間也好不起來。”
柳女官眼看著自己瞬間成為了棄子,急的一頭汗。
她不想被流放去苦寒之地。
“殿下,陛下,臣女知錯了。臣女真的沒事,幾天就能好……”柳女官目眥欲裂,“宋柯,你何必趕盡殺絕!”
宋柯聽後,甩了甩拂塵。
歎了一口氣。
“柳女官呀……你我都是第一次做人,我雖然比你漂亮聰慧,可是我也比你小,比你吃得苦更多!我生下來就被壞心眼的姨娘雇人偷走,這一十四年我過得多艱苦...嚶嚶嚶......”
“可我依舊真誠透徹!還意外休了仙緣。”
“你從不看我的苦難,卻隻心中妒忌我的光環,還為此要毀我,還以你自己的錯誤綁架我,我……嗚嗚,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女?”宋柯邊哭邊罵,邊下套,他用拂塵遮臉,一抽一抽。
委屈的不行。
拂塵跟著搖擺,搖啊搖~
縷縷毛尾晶瑩剔透。
甚是好看。
淩夜適垂眸:……
成康帝皺眉,一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